奧地利藝術樂團歷史悠久,合作過的音樂家不計其數。
可她越是承諾,鍾應越覺得壓力巨大。
鍾應盯著街邊人來人往的古老建築,意識到自己真的很需要幫助。
忽然,他想起了自己認識的作曲家,猶豫片刻,就撥出了厲勁秋的電話。
「厲先生,你最近有空嗎?」
「有。」厲勁秋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爽快,絲毫沒有賴床式困頓。
鍾應說:「最近我參與了一場音樂會,因為主題比較特殊,所以想向你請教一下作曲的問題。」
「好的,你在哪兒,給我地址。」
厲勁秋過於爽快,鍾應都愣了愣。
「我在奧地利……」
「嗯,地址。」厲勁秋根本沒有遠隔山水的困擾,執著的要鍾應給地址。
鍾應猶豫片刻,報出了藝術樂團的地址。
他心中詫異,覺得厲勁秋未免也太好了一些,他一個遠端求助,居然還能獲得線下支援?
事實上,他真的很需要經驗豐富的作曲家,手把手的教!
厲勁秋記錄了地址,隨口感慨,「這麼近啊,沒問題,我半小時後過來。」
「你在維也納?」鍾應詫異道。
電話那邊笑聲得意,似乎滿意於鍾應的提問。
「正好有個作曲的邀請,我恰好就來了。沒想到,還能順便幫幫你的忙。」
音樂之都,樂團眾多,可鍾應偏偏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他大膽問道:「邀請你作曲的人是誰?」
厲勁秋篤定回答:「奧地利最優秀的樂團,維也納之春。」
第19章
厲勁秋一直在找機會來維也納。
退而求其次, 有機會來奧地利也行。
正好遇到維也納之春邀請他為紀念日作曲,厲勁秋絲毫沒有考慮,直接答應, 飛往目的地。
因為,他無法忍受待在家裡, 面對周俊彤沒日沒夜的吹噓。
他的叛逆妹妹, 不僅嘲諷他睡懶覺錯過了《華歌》的行為, 還經常在看電視的時候, 聽到不錯的配樂,幽幽來一句「鍾應九歲譜曲登臺的神仙樂曲比這個更好聽」。
簡直逆妹翻身, 給予他加強版打擊。
說實話,厲勁秋確實後悔。
但他太瞭解周俊彤了, 所以哪怕他心裡充滿惋惜, 面對嘲諷依然紋絲不動, 橫眉冷對。
不過, 周俊彤形容的《華歌》的確很美。
一張十絃琴,能夠彈奏出沙場上的硝煙戰火, 發出鏗鏘不屈的聲音, 錚錚琴絃宛如沐浴鮮血的戰士, 伴隨著吶喊沖向敵眾我寡的前方,奪取一絲晦暗不明希望,只是為了心中屹立不倒的朝陽。
厲勁秋完全可以想像鍾應會怎麼彈奏它。
修長手指勾弦、潑剌,十指翻飛, 聲隨弦動,震撼靈魂。
他彈奏的樂曲, 必定能讓整個清泠湖博物館上空為之揚起鮮艷旗幟, 為中華大地上的正義之戰擂起戰鼓, 回應十絃琴每一寸的繞樑餘音。
這位古琴演奏者,永遠超乎他的想像,連前往維也納,都給他無數浮想聯翩的畫面——
比如說,用琴出征,征服西方音樂之都維也納,讓一群傲慢的傢伙像義大利的聽眾一樣,如芒在背,挺直了腰聽他的琴聲。
充滿了美好的幻想。
厲勁秋心情雀躍的到達奧地利藝術樂團,莎拉正在帶領樂團成員為晚上的音樂會排練。
「秋?」莎拉一臉驚喜,「怎麼想到來看我?」
「我不是來看你。」厲勁秋對待美人同樣冷漠,皺著眉說,「剛好有個工作在維也納,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