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走出收藏室,挑選琴箱挑了近一個小時的助理,終於帶著保鏢回到了收藏室。
貝盧點了點頭,指揮著助理,說道:「把琴裝進琴箱吧。」
十弦雅韻小心翼翼入箱,貝盧說出了自己的額外要求。
「雖然這張琴只是仿製品,但是它依然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這張琴從始至終都不能離開我信任的保鏢視線,希望你可以理解。」
鍾應理解。
能夠帶著十絃琴走出牢籠,已經是一場偉大的勝利。
區區保鏢而已,他總能想到辦法,解決掉盯梢。
鍾應信心滿滿,如釋負重般見到十絃琴躺進琴箱,在深得貝盧信任的保鏢手中,走出了收藏室,走出了書房。
長廊落地窗外陽光溫暖,金色光澤照耀在黑色琴箱上,都像是太陽在慶祝為雅韻重獲自由,綻放出的金色煙花。
貝盧見到琴箱反射的光線,嘆息道:「這還是它第一次離開收藏室,我總是擔心它受傷。」
「別擔心,我的朋友。」
多梅尼克見鍾應如願以償,高興的拍了拍輪椅扶手,「我們絕對會像保護自己性命一樣,保護你心愛的古琴。而且,還有你的保鏢看著呢。」
一張琴,牽動了多少人的情緒。
至少在這個時候,鍾應、多梅尼克、貝盧都是同樣的開心。
鍾應視線落在琴箱,沉默前行,多梅尼克和貝盧則在閒聊《金色鐘聲》協奏曲的事情,興高采烈。
他們路過寬敞的會客廳,之前鍾應和多梅尼克待過的會客沙發上,坐著一位熟悉的年輕人。
他歪歪的依靠在沙發裡,手上拿著手機,皺著眉。
似乎在刷重新整理聞打發時間,卻發現沙雕網友又在發表些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秋怎麼在這兒?」多梅尼克頓時拉響警報。
貝盧聽到了,哈哈笑道:「我不是害怕他太固執,耽誤音樂會嗎?所以特地請他來見見鍾應,他肯定立刻就能明白,鍾應絕對勝任他的作曲。」
他的善良好心,成為了鍾應和多梅尼克的緊箍咒。
兩個人視線交匯,不敢多說,默契的遵守著沉默是金的真理。
貝盧的輪椅發出咯咯咯的響動,厲勁秋煩躁的轉過頭。
「鍾應?」
年輕的作曲家緊皺的眉峰舒展,猛然站起,蛻去了剛才慵懶恣意,身姿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厲勁秋本來在等貝盧,此時注意力卻被貝盧旁邊的天才吸引。
他快步走了過來,驚喜的說道:「原來你今天沒來排練,就是來見貝盧先生?」
多梅尼克的瘋狂暗示,全都被厲勁秋忽略。
沒等鍾應挽回局面,貝盧就皺起眉,「你們認識?」
「當然,他彈得一手好琴。」厲勁秋終於分神看到多梅尼克擠眉弄眼,忽然想起了多梅尼克的話——
鍾應來義大利,是想得到貝盧的賞識。
瞬間,他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於是,他熱情的抓過鍾應,像介紹親兄弟一般鄭重的介紹道:
「也許您已經聽過了他的彈奏,但我保證,鍾應一定會比任何的琴家都要優秀。他作為您最為欣賞的樊大師的徒弟,必然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畢竟他才十八歲,前途無可限量,是絕對的稀有天才!」
貝盧臉色一變,陰沉的盯著鍾應,近乎咬牙切齒。
「你是樊成雲的徒弟?你才十八?」
多梅尼克亡羊補牢,誇張地倒吸一口冷氣,「什麼?還有這回事!」
鍾應:……
厲勁秋:?
第10章
貝盧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