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松的樣子像是生氣了。也難怪,一個做老闆的,被女下屬當面提及隱私是最沒有面子的事。杜若急忙老實交代:“吳婧她寫了一本書,我感覺她寫的就是她自己的心聲。你別生氣,是你自己說的,我也是親人,既然是親人,就應該什麼話都可以說。”
陳明松看著杜若一著急說話也不那麼有分寸感了,“您”也變成了“你”,倒真有些像一家人,少了許多生分,就笑著說:“我沒有生氣。以後就這麼說話,別一口一聲地叫“您”,好像我有多老似的。我記得一開始,你就是平時平坐,說“你”的,怎麼後來改口啦?”
杜若說:“一開始對您不瞭解,所以表面客氣,心裡並沒有那麼尊重。後來,知道了您的一些事情,對您油然而生敬意,不知不覺就改了口,叫了“您”了。”
“見鬼!”陳明松說:“誰要你對我油然而生什麼鬼敬意!你還是改回來,說“你”,聽起來舒服,感覺自己還年輕!”
“那好吧,以後還稱“您”為“你”。”
“什麼您啊你的,”陳明松聽著十分別扭:“算了,誰你自己叫吧!強扭的瓜不甜!”
杜若拿了吳婧那本書過來交給陳明松:“就是這本書,您要看看嗎?”
陳明松看著那本書心裡一動,當初為了蘇姍,他寫了一本日記,寫的也是自己的心聲。吳婧為了他寫了一本書,這女人是真愛他的!他竟然眼睜睜錯過了。
“不看了。”陳明松嘆口氣說:“我和她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三年的付出就換得了一聲嘆息。杜若覺得這個叫吳婧女人真的很不幸,她那麼愛陳明松,卻沒有得到一丁點的回報。三年,一千個日日夜夜,始終只是以情敵的影子存在著,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杜若想:換了她也只能選擇離開。愛情有時候會在別離後到來。也許女人明白這一點,她跟自己賭了一把。但陳明松最終還是沒有去找她,說明她到底還是愛錯了人。
陳明松走到餐桌看了看,讚了一聲:“嗬,滿豐盛的!好久沒吃到這麼豐盛的家鄉菜了!”
陳母說:“只知道杜若能幹,沒想到她樣樣能幹,這一桌子菜都是她做的呢。要說吃飯,光會做還不行,還得有人吃!做一桌子的菜,沒有人吃,做的人也沒有勁了!”
陳明松說:“做菜這種事,一次兩次還行,隔三差五的也行,要是天天做,沒人有那個耐心。”
“也未必!”杜若說:“看是為誰做了。感情的深淺決定一切。”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對一個人有很深的感情,每天為他柴米油鹽地張羅也心甘情願?”
“正是。”杜若毫不含糊地說。
陳明松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說:“這麼多菜,小孟也是家鄉人,叫他一塊兒來吃吧!”又看了杜若一眼:“你是東道主,這個電話你來打!”
“好的。”杜若當場給孟國良打電話。孟國良聽到杜若請他過來吃飯,歡喜不禁,也不問問為什麼請他吃飯,還有誰,一口答應:“我馬上到!”
“我到下面碰碰他。”陳明松說,走到外面去。
杜若的電話響起來。一看,蓑笠翁的,急忙跑到房間裡去聽。
“你不是說我見到你了,你沒有見到我嗎?現在讓你見我,怎麼樣?”
“現在?不行啊,我老闆在呢。”
“你住在你老闆家裡,他自然在。這跟你和我見面有什麼關係?”
“不是這樣,我沒跟老闆住在一起。我是另外住的。老闆第一次來。”
“你老闆很有錢啊!你做家庭教師的待遇比得上那些二奶了!”
“你怎麼這樣講話啊?你要是再這樣,我不理你啦!”
“對不起,是我不好。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