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王世子年紀三十來歲,生的儒雅俊秀,他微一搖頭,苦笑道,
「父王您錯了,兒子知道他有一軟肋,便是他一年前和離的妻子,燕山書院的山長崔沁。」
南昌王聞言,翹著的二郎腿登時放下,立即來了精神,「此話當真?」
「即使如此,那我即刻派殺手前往金陵,將那女子給擄來,我瞧那慕月笙心不心軟?」
與此同時,慕月笙正在蕪湖大營與眾將議事。
慕月笙雖讓各處大軍圍剿,中軍主帳卻設在蕪湖,蕪湖離金陵不遠,快馬一日可來回。
副將將山川地理圖給鋪開,幾位軍將擁上。
「目前最難打的便是成關口,此處是南昌府的門戶,南昌王設重兵守在此處,咱們猛攻不下。」
另一位四十上下的儒雅軍將撫須道,
「國公爺,成關口既是難打,咱們便避強就弱,不如先拿下江州,沿水路直搗南昌府。」
慕月笙靠在案後閉目養神,他支手按壓著頭穴,細細摩挲著,緩緩搖頭,
「不成,江州乃大江門戶,南來北往的商戶百姓多聚於此,沿贛江而上,更是人口稠密之處,倘若大軍南下,只會令生靈塗炭。」
慕月笙一向以心狠手辣為名,可江州往下數百萬民眾,皆要無家可歸,屆時不僅民不聊生,江南十年也定難恢復。
一個南昌王而已,不值得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他們能守住成關口,無非是依仗火藥長炮,這玩意兒是他從西洋弄來的,咱們定要找到那火藥藏地,打他們措手不及,只有毀了那彈藥之地,他們便是甕中之鱉!」
慕月笙這頭想著如何破成關口,南昌王的人已秘密抵達金陵,這是一幫被南昌王豢養在府內的江湖殺手,各個武藝高強,趁著崔沁出門之際,便將人給擄來了南昌與成關口中間一處秘密之地。
入夜,燈火飄搖,秋風凌冽。
一白裙美人兒被丟在一巖洞口,她衣衫凌亂,烏髮如墨,大半個眉眼掩在暗影下,可從她那妖嬈的身段,若隱若現的眸色,依稀辨出是一絕代佳人。
南昌王瞧著那柔弱無骨的美人兒,登時仰天長嘯,
「哈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慕月笙也不過如此,來人,將這美人兒綁上火藥,送去成關口城門處,讓慕月笙瞧一瞧,他的女人是如何被咱們弄的!哈哈哈!」
須臾,便有侍衛拖著崔沁的身子入了地窖。
南昌王這頭還興致勃勃等著看好戲,怎知衛兵來報,說是慕月笙帶兵從水路奇襲南昌府。
「小雜種!」南昌王狠戾罵了一句,復又思忖,「既是打水路來的,定是潛伏而來,人手肯定不多,也好,老夫送他們夫婦上路!」
片刻,只見慕月笙帶著一幫奇兵,如神兵天降,將此處遙遙圍住。
南昌王臉色豁然一變。
遠遠的,隔著一片水灘,瞧見對面侍衛林立,個個高舉著火把,而為首一人,一襲黑衫,風姿卓立,深邃的眸眼如明燈,不是慕月笙又是誰?
南昌王登時暴怒,「慕月笙,你好大的狗膽,敢闖到這裡來?」
心中已覺不妙。
此處甚為隱秘,慕月笙卻偷襲而至,只能說是他的人將人引至這裡那個女人是冒牌貨。
他又中計了!
南昌王萬分驚恐地回望身後那幽深的巖洞。
那可是他費九牛二虎之力,耗盡王府貲財,用時十年打造的秘密軍事彈藥庫,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便是倚靠這些,他不懼慕月笙大軍,來多少他可以炸多少。
他額間青筋暴起,唇角牽起深深的褶皺,瞳仁迅速縮到針點,人還來不及逃竄,只見巨大的火雲從巖洞裡竄了出來,頃刻蘑菇雲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