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感與酥麻相互交織,祁白茶痛苦喘息著,卻沒有阻止晏離舟,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緊他。
晏離舟想要什麼他都可以給晏離舟,甚至是他的性命。
[殺了它,殺了它!]
晏離舟喉間溢位野獸般的喘息聲,他倏地回頭,瞪向試圖接近他的獵物的男人。
青啼不敢置信看著面前的晏離舟,這是瀧月君?
那雙漂亮的琉璃瞳失去了光澤,他像是墜入淤泥裡的怪物,和他一樣的怪物。
瀧月君怎麼可能是這副模樣?
那個如皎皎明月的男人不該是面前這幅猙獰模樣。
眼前白影閃過,青啼被晏離舟撲倒在地,晏離舟抓過千山月,黑色劍身不由分說刺穿了青啼的肩膀。
「你該死,你必須死!」
[不對,你應該殺了祁白茶,你個蠢貨,誰讓你殺青啼了,你該殺了祁白茶!]
「你該死,你必須死!」晏離舟乾巴巴的重複這一句話。
黑霧在他腦中咆哮,它卻控制不了晏離舟的身體。
[殺了祁白茶!]
「好吵!」晏離舟眉頭緊皺,手一揮,心魔凝聚成的黑霧被他攥在手心。
[蠢貨——]心魔的叫聲消失在晏離舟的掌心中,它被晏離舟生生掐滅。
青啼被釘在地板上,他失神看著晏離舟臉上的紅鱗,喃喃自語道:「不……你不是,你不能是這副模樣!」
晏離舟冷嗤道:「你認為的我,該是何種模樣?」
瀧月君如兔子般可愛,幾句話就能將他逗得臉紅。
晏離舟看穿了青啼的想法,憐憫看著他,自嘲道:「不要拿你的臆想來美化我。」
青啼眼中的光瞬間熄滅。
遮天蔽日的黑霧散開,蒼鷺宮重歸光明,祁白茶緩緩站起,踏過泉水走到晏離舟身後,他顫抖著抱住晏離舟,輕聲喚道:「師尊。」
百鳥齊飛,山澗晨霧瀰漫,白影在林間快速穿梭。
白狼趟過溪水,留下一串串帶血的足印。
他身上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青年,青年的墨發散開,紅繩鬆鬆繫著,尾端的流蘇迎風而飛。
晏離舟掀開眼皮,林葉遮擋住耀眼的金光,斑駁樹影落在他的眉間,顴骨處的妖紋在逐步侵蝕他的理智,他蜷縮五指,虛弱喚道:「小白?」
「師尊。」白狼停下奔忙的腳步,欣喜回應,「師尊,你、你還好嗎?」
晏離舟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他知道自己快沒救了。
白狼猜到了,他忍住嗚咽,哄道:「師尊你再睡會吧,你一定會沒事的。」
等到了魘山就沒事了。
他翻遍了整座蒼鷺宮都找不到瀛朝雪。
無塵宗太遠,等到了那裡他也不確定無塵仙尊在不在無塵宗,晏離舟的傷耽誤不得,他只能將希望寄託在無漾身上。
他要去找無漾,他要求無漾救救晏離舟。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無漾做的局,不管無漾要什麼,他都會答應,只要無漾能救晏離舟。
眼前出現一根攔路樹枝,白狼手忙腳亂地躲開,晏離舟被拋至半空,在他出手前,一道紅衣身影穩穩接住了晏離舟。
白狼撞在樹身上,他毫不在意身上的傷口,狠狠瞪向面前的紅衣鬼王。
「無漾!」
無漾單手抱住晏離舟,他伸手撫摸晏離舟臉上的鱗片,笑意濃重,嗓音勾人,「你不是想找我嗎?這麼兇做什麼,你不擔心你的師尊了?」
怒斥的話生生嚥下,白狼咬牙,開門見山道:「你想要什麼?」
無漾目光落在白狼身上,回答道:「我只要一樣東西。」
連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