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總算沒事了…」莊氏喜極而泣。
柳嬤嬤在一旁哭的泣不成聲,一把過來抱住了裴茵,
「我的姑娘誒,多虧了您,對了,這三日,幸的三夫人來陪著我們夫人,否則這三日根本熬不過去。」
「我知道…」裴茵感激的朝三夫人施了一禮,三夫人連忙去扶她。
一家人總算是穩妥下來,王氏也哭了半晌才止住。
午時用過午膳,大夫人那邊派了人來傳話,
「表姑娘誒,我們夫人的意思是,你們在府上多住些時日,裴家要修整,怕是沒這麼快好,夫人叫你們且安心住著。」
裴茵沒有拒絕,而是道了謝,回到屋子,聽到外面對話的王氏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茵茵,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曾告訴你,現在該是告訴你的時候。」
裴茵坐在她身旁,握緊了王氏的手,
「母親請說。」
王氏朝柳嬤嬤使了個眼色,柳嬤嬤便帶著小丫頭出了門,立在門外守著不叫人靠近。
王氏放心收回視線,注視著裴茵一字一句道,
「王家人留我們下來,怕不是什麼好事。」
「此話怎講?」裴茵心神一緊。
「你外祖母出身江南蘇氏,是有名的富裕世家,當年她老人家嫁到京城來,可謂是十里紅妝,羨煞旁人,而這嫁妝裡頭最值錢的便是東市和西市各一排的商鋪,總共二十間。」
裴茵聞言竟是微微露出震驚之色。
雖然她從不艷羨這些黃白之物,可對東市西市的商鋪價值還是清楚的。
古往今來,長安城都是中原第一都會,南來北往的行商坐商皆在此地雲集,東市西市一鋪難求。
她後來隨六爺入京,曾聽說西市一間店鋪要賣幾千兩,如果是二十間那便值十幾萬兩銀子,絕對是一筆可觀的財富。
「如今這些鋪子何在?」
王氏不禁面露慘然,
「當年你外祖母去世的突然,你外祖父又遠在邊境跟敵軍談判開市一事,壓根沒來得及趕回來,你外祖母只有我一女,論理這些商鋪都該歸我繼承,只可惜等我去找管事的要商鋪的契書,被告知那個老女人將這些商鋪給抵押了。」
裴茵聞言愣住了,
這個老女人,應該就是現在的那位外祖母。
「我那時在府上無依無靠,又要處理你外祖母的喪事,又要與她們周旋,那時到底是念著王家的名聲,顧及了你外祖父,家醜不忍外揚,便沒去告官。」
「於是便同意,待商鋪抵押期限一到,再把店鋪收回來給我。」
「十年之期已經在裴家出事之時便到了,現在她們肯定打著這些商鋪的主意,那麼多真金白銀,怕不是這麼容易吐出來的!」
裴茵聞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原來如此!」
難怪前世急著把她弄走,又害死母親,最後這些嫁妝全部被她們給吞了。
如今瞧著,怕是除了三舅母外,另外幾個都參與其中。
「放心吧,娘,我們回裴家去,這些商鋪我會全部拿回來!」
「孩子,你有法子?」王氏微微驚愕,
裴茵笑了笑,「有法子,只不過我們得損失一些罷了。」
「沒關係的,只要不落入她們手中,我心裡那口氣便順了。」
「行,那母親等著吧!」
裴茵很清楚,此事宜早不宜遲,王家現在知道裴家翻案了,肯定想著怎麼對她母親下手。
她吩咐柳嬤嬤照顧好王氏,折回書房寫了一封手書,帶著木夏便出了門。
裴茵來到了朝中戶部設在平康坊內,負責捐贈的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