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站在一對模樣一致,神情卻迥異的雙胞胎皇子。
那八皇子便笑嘻嘻拽著皇后衣裙問道,
「母后,那茵茵妹妹是嫁我還是嫁哥哥?」
皇后嗔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
「你這麼調皮,茵茵可不喜歡,自然是許給你哥哥!」
隔著一個八王爺,她怯怯的抬眸朝那芝蘭玉樹般的七皇子看去,與他那雙清湛又黑亮的眸子對了一眼,隨後害羞的低了頭。
她沒想到,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也是最後一次見到皇后娘娘。
銀雀臺那場大火,將他燒的屍骨無痕,也將祖父的太傅官袍給燒成灰燼。
那些塵封許久的記憶,落了灰,又彷彿上了鎖。
今日驟然被開啟,才驚覺,祖父何曾只把她許給過六爺,也曾許過那光芒萬丈的前朝太子!
第25章 那幅畫被燒掉後,裴茵心……
那幅畫被燒掉後,裴茵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一連幾日心情都是好的。
次日又把長孫璘所需要的藥膏給送了去,便寫好了使用方法,當日傍晚,長孫璘的小廝派人給她送了回禮,說是效果極好,用那法子將藥膏刮上去,將那黑血砂給颳了出來,舒坦多了。
裴茵十分高興,又囑咐小廝轉告長孫璘,每天早晚兩次堅持用著。
這邊長孫璘對裴茵的信任無以復加。
隋慶涵傷的極重,他母親長公主去宮中跟陛下告狀,陛下當即喊來長孫博準備訓斥一二,只是問清楚情況後,得知自己外甥害人在先,當即駁斥了明宣長公主的無理要求。
這位陛下還算賢明,平日也不縱著宗室行兇。
長孫博越發感恩戴德。
這邊隋慶涵和長孫璘的樑子是徹底結下了。
長孫璘得知了訊息得意洋洋。
裴茵這邊連著幾日都在繡花,暗中著人關注二叔的案子,聽著表哥王鈞帶回來的話,好像案子越來越有希望。
「不知道是哪位,將李回的弟弟貪汙公廨糧的事情給抖了出來,又有人上書說是李回想把屎盆子扣在你二叔身上,這下朝廷形勢一邊反轉。」
「表妹,想必沒多久,你二叔就會被放出來!」王鈞是由衷替裴茵高興。
可裴茵卻高興不起來,她驀然想起那個有肺病的刺客,此人還在逍遙,他到底是誰的人。
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裴茵的預感是對的,二月初十這一日午後,烏雲遮日,王鈞大汗淋漓地跑了回來。
「表妹,大事不好了,朝廷武衛去了國子監將表弟給捉了起來,關去了大理寺的天牢!」
「什麼?」裴茵在屋子裡急急忙忙迎了出來,扶著柱子差點沒站穩。
「怎麼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王鈞也是滿臉駭然,跑到她跟前,喘著氣道,
「不知道,驟然間朝廷上下一片風聲鶴唳,我得到訊息後,急忙去尋大伯,大伯派人遞了話出來,說是陛下雷霆大怒,他也不敢吱聲,大伯還罵了一句,說裴二叔太過閒散肆意,才遭至了這樣的禍事!」
午後的天空忽然陰雲密佈,轟隆隆的,春雷炸響,一如裴茵此刻的心情。
那幅畫不是拿回來了嗎?
怎麼還出了這事?
難不成那幅畫的事還是被抖露了出去?
裴茵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二叔給的那張名單。
那一筆被劃掉的字。
前面那個字看不清,只有些許撇揦的尾巴,而後面一個字卻是看得清的。
正是一個「清」字。
她驀然想起一個人!
心裡已然有了猜測!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