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州。
方山縣。
蕩寇軍副將胡志勇率領的八千多兵馬攜帶著糧草輜重,殺氣騰騰地地抵達了德昌鎮外圍。
此刻的德昌鎮儼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兵營。
德昌鎮外邊已經挖出了好幾道又深又寬的壕溝,不僅僅樹起了柵欄鹿柴,還修建了一道低矮的胸牆。
黑旗軍李陽所部就在此據守,嚴陣以待。
胡志勇作為蕩寇軍大都督胡軍的兒子,曾經在左騎軍的手裡全軍覆沒,自己都被俘虜了。
要不是光州節度府的大公子宋騰出面斡旋,他怕是早就腦袋落地了。
光州節度府賠償了一大筆銀子、馬匹、鐵料後,他這才重獲自由。
他的內心裡對這事兒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
縱使現在升任為了蕩寇軍副將,他依然忘不掉這個恥辱。
可現在,這恥辱還沒洗刷乾淨,張雲川節制的黑旗軍又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方山縣遇襲擊。
他派出的增援先頭部隊四千餘人,竟然又被打得全軍覆沒。
這讓他又氣又怒!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敗在了張雲川麾下,對於他而言,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可是當他率部殺氣騰騰要過來報仇的時候,黑旗軍卻當起了縮頭烏龜。
看著在德昌鎮內嚴陣以待的黑旗軍,副將胡志勇的面色陰沉如水。
“大公子,這黑旗軍挖掘了壕溝,修築了營壘,我看此戰不好打啊。”
一名參將建議道:“不如我們留下一部兵馬監視他們,另外派一部兵馬繞過此處,先將方山縣奪回。”
另一名參將也點了點頭:“我看這德昌鎮就是一個小鎮而已。”
“黑旗軍選擇在此處構築防線,欲要阻擋我們,我看他們的主帥是腦子被驢踢了!”
“只要我們圍他們十天半個月,待黑旗軍的糧草耗盡,那他們必定會不戰自潰。”
“......”
面對守備森嚴的德昌鎮,蕩寇軍的將領們你一言我一語,在商討著怎麼對付。
面對眾將的建議,胡志勇卻是擺了擺手。
“黑旗軍就是一群只知道躲避在烏龜殼裡的懦夫而已!”
“他們搞偷襲有幾分本事,可是打硬仗,他們給我們提鞋都不配!”
“他們別以為挖掘了壕溝,修築了營壘就固若金湯,可以高枕無憂了!”
“我看他們是做夢!”
胡志勇直接命令道:“各部兵馬準備,輪番攻擊,給我殺進德昌鎮,將躲在裡邊的黑旗軍都給我統統殺光,以洩我心頭之恨!”
方山縣被奪取,他們的前鋒部隊又被打了一個全軍覆沒。
如今敵人就在跟前。
胡志勇覺得,沒有必要搞那些彎彎繞!
直接打進去,殺光他們就是了!
一名參將皺了皺眉頭:“大公子,我們倘若是直接進攻的話,怕是要付出不少的傷亡。”
德昌鎮已經被黑旗軍佈置得宛如刺蝟一般,這參將覺得強攻的話,損失不小。
“怎麼,怕死啊?”
胡志勇直接瞪了一眼那參將道:“你要是怕死,回家抱孩子去,你上戰場幹什麼來了?”
這參將被懟了一句,面色漲得通紅,沒有吭聲。
“我告訴你們!”
“這打仗就沒有不死人的!”
“傷亡怕什麼?”
“我們蕩寇軍的威名,那是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那不是吹出來的!”
胡志勇指著不遠處的德昌鎮道:“曾經那麼多的強敵都敗在了我們的手裡,黑旗軍算個屁!”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