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州軍對北安城猛攻了一上午,可卻始終無法攻上城頭。
撤退的號角聲響起,已經精疲力盡的復州軍軍士們如蒙大赦一般,宛如潮水一般撤退。
戰場上黑煙滾滾、屍橫遍地。
折斷的旗幟、殘破的兵刃隨處可見。
空氣中瀰漫著皮肉燒焦的味道和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復州虎牙大將軍林錦與一眾將領一直在後邊觀戰。
可他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輕鬆笑容,反而是露出了凝重色。
“大將軍,這北安城內的左騎軍打得很勇猛!”
“我怎麼看著他們不像是一支被留下斷後的軍隊,而像是左騎軍的精銳呢。”
“按理說左騎軍準備撤往海州,這應該是士氣低落才對呀。”
“可這北安城內的左騎軍卻一個個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竟然在這裡和我們拼命,太不正常了。”
副將曾俊看他們的軍隊打了一上午卻鎩羽而歸,他的心裡也犯嘀咕。
按理說左騎軍知曉光州節度府要介入此戰了。
他們留下的斷後軍隊那就是一支隨時被拋棄的軍隊,意思意思就得了,沒必要拼命。
可現在這一支留在北安城阻擋他們的左騎軍竟然打出了主力的氣勢,這著實是讓他意外。
虎牙大將軍林錦同樣心裡有些不解。
情報顯示,如今滯留在北安城的左騎軍兵力並不多,都是一些虛張聲勢的小股部隊而已。
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拖住自己的大軍,掩護張大郎的主力撤往海州。
可打了一上午,他發現這一支虛張聲勢的隊伍,竟然打得他們寸步難進,這就讓他有些鬱悶了。
這左騎軍這麼厲害的嗎?
“大將軍,我倒是覺得這一支左騎軍並不是什麼精銳,只不過是一支沒有了退路的殘部,困獸猶鬥而已。”
參軍朱家樹解釋說:“這一支左騎軍被張大郎留下來斷後,他們肯定知曉自己有死無生了。”
“張大郎肯定是給他們許諾了什麼,或者拿捏了他們的家眷,所以他們這才拼命地阻擋我們。”
“我們只需要再猛攻一陣,他們必定難以支撐。”
大將軍林錦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個解釋雖然有些牽強,可是他也知道,當一支軍隊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時候,的確是會爆發強大的戰鬥力。
可北安城很重要,他們必須要扒掉這一顆釘子。
佔領了北安城,那他們這一路大軍就有了進可攻,退可守的橋頭堡。
同時北安城作為陳州境內的兩座大城之一。
只要這裡被他們攻下了,他們將會士氣暴漲。
與此同時,也可攜大勝之威,南下攻取建安城。
“傳令給李副將,要他們吃過午飯後,繼續攻城,今日務必拿下北安城!”
一上午的作戰沒有取得戰果,林錦並沒有說什麼。
他知曉攻城戰不比野戰,這攻城本就不容易。
要不是北安城太重要的話,他甚至想要繞過北安城,去追擊張大郎撤離的大隊伍。
不過他覺得北安城內的左騎軍兵馬不多,他們有數萬大軍,很快就能奪取,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當復州軍停止進攻,在抓緊時間吃午飯,補充體力的時候。
北安城西城牆上,左騎軍的將士們也七倒八歪地背靠著城牆坐下。
民夫們將熱氣騰騰的飯菜送上了城頭,又將一名名受傷和死亡的屍體抬了下去。
他們在忙著給城頭補充消耗的箭矢、石塊、火油等各種物資,忙得腳不沾地。
張雲川這位東南節度府防禦副使也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