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的心裡很清楚,這一次他們劉家必須有人站出來抗事。
唯有如此,才能平息民憤,才能平息張大郎的怒火,才能安節度使大人的心。
只是讓自己的三弟出去抗,這不是他的本意。
可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劉淵在驛館內與劉鼎單獨的談了一個多時辰後,劉淵這才步履蹣跚的走出了房間,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數日後,在建安城妝模作樣調查了一番的監察御史吳昌泯羈押著劉鼎等一眾人和卷宗返回江州。
這一次他的本意就是藉助張大郎的案子敲打劉家的。
如今案子調查清楚的,背後是劉鼎指使人乾的。
而且劉鼎還派人栽贓嫁禍給巡防軍。
所以他現在將劉鼎給帶回去,就可以給節度使大人交差了。
隨著案子落地,劉家在陳州的聲望也一落千丈。
劉家先前在明面上維持的所謂好名聲,這一次算是徹底的毀掉了。
他們劉家雖然還沒淪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可是無論是誰提起劉家,那都是忍不住的搖頭。
特別是在張雲川他們刻意的宣揚下。
以往被劉家壓下去的那些涉及他們的案子也在各處傳得沸沸揚揚,愈發加重了百姓對劉家的反感。
劉家的奴僕現在出門購買東西,都會被百姓指指點點。
陳州的大小官吏以往對劉家那是巴結得不行。
可現在劉家成為眾矢之的,他們為了避免捱罵,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去都督府拜會了。
甚至有一些比較敏銳的人,已經意識到,恐怕這是節度府要針對劉家的一個訊號。
要是以往涉及到劉家的事兒,節度府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縱使劉家有錯,頂多派人暗中訓斥一下,敲打一下就算完了。
畢竟劉家是大家族,節度府還是要給他們留下幾分顏面的。
可這一次大張旗鼓的派出監察御史過來查劉家,的確是不同尋常的一個舉動。
雖然僅僅將劉三爺劉鼎帶走了,可他們預感這事兒恐怕沒完。
一些聰明人已經下意識的想要和劉家保持距離了,以擔心惹禍上身。
還有一些人則是處於觀望的狀態,一旦覺得風向不對,準備隨時與劉家切割。
可以說,經過了這一次的事件,劉家在陳州的統治力全線動搖。
張雲川他們這一次和劉家扳手腕,大獲全勝,讓劉家的聲望在陳州一落千丈,他們也算是收穫頗豐。
劉家以往都是劉鼎負責暗處的勢力,包括私鹽等都是劉鼎負責的。
如今劉鼎被抓,一大攤子事兒需要重新的派人接手,還得安撫人心,以避免再被人抓住把柄。
除了這些事情之外,劉淵還派人緊急的向江州送了三百萬兩銀子給自己的六弟。
這一次雖然自己的三弟站出來扛事兒了。
可他不確定節度使那邊是否會滿意。
要是節度使那邊還要藉機找事,那他們劉家就真的就很被動了。
他急將大量的銀子送往江州,為的就是讓自己的六弟上下打點,希望一些大佬為他們劉家說說好話。
劉淵自己本人更是秘密的離開了陳州,攜帶著兩百萬兩白銀,親自去了臨川府一趟。
他現在急需一個有分量的人替他們劉家說話,替他們劉家遮風擋雨。
而大公子江永陽作為節度使的長子,說話是很有分量的。
他希望得到大公子江永陽的庇護,以為他們劉家恢復實力,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