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舟所部叛軍沒有繼續的逃竄,反而是停下了腳步。
副將馬福山並沒有命令追了一宿的兵馬衝上去。
因為在靠近顧一舟那邊的山林裡,已經有源源不斷的兵馬從森林裡湧了出來。
這些打著叛軍旗號的兵馬裝備精良,軍容森然。
“叛軍何時有這麼多兵馬了?”
看到那源源不斷從森林裡湧出的叛軍,馬背上的副將馬福山心裡震驚不已。
累得氣喘吁吁的左騎軍兵將們也見到了在不遠處列陣的大量叛軍。
他們神色慌張,隊伍有些躁動。
“副將大人,我們怎麼辦?”
一名參將策馬到了副將馬福山的跟前:“我們打還是不打?”
他們追了叛軍一宿,好不容易追上來。
可很顯然,這裡有大量的叛軍在接應。
他們要是貿然衝上去的話,勝負難料。
“你眼瞎啊!”
馬福山劈頭蓋臉地就對那參將一頓臭罵:“你沒看到叛軍有接應的兵馬嗎!”
“咱們追了一宿,將士們累得拎刀的力氣都沒了,衝上去送死嗎!”
副將馬福山朝著遠處瞅了一眼後,當機立斷地下令道:“後隊變前隊,撤!”
在看到有大量叛軍等待在這裡後,馬福山不敢戀戰,決定後撤。
“立即派人去稟報大都督,我們這裡發現了大量叛軍,我部恐不敵,請求派兵增援!”
“是!”
有信使調轉馬頭,策馬離開。
在馬福山的命令下,累得夠嗆的左騎軍不敢耽擱,他們在緩緩地後撤,欲要和叛軍脫離接觸。
叛軍的陣營裡,驃騎大將軍顧一舟已經和在外圍遊曳的副將徐建所部匯合了。
“大將軍!”
徐建將寧王府上的首席幕僚張景成引薦給了顧一舟。
“這位就是寧王殿下府上的張景成大人。”
顧一舟上下打量了一番張景成,看他面容清瘦,雙目炯炯有神,他對著張景成拱了拱手。
“張大人,幸會。”
張景成笑著說:“見過顧大將軍。”
他們雖然這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他們已經透過飛鴿傳書聯絡過了。
顧一舟這一次率部到這裡,那是按照他們預定的計劃行事的。
彼此寒暄了一番後,顧一舟指著麾下的將士道:“張大人,我麾下將士與敵鏖戰這麼多天,已經疲憊不堪,無力再戰。”
“這追兵就交給你們對付了。”
張景成笑了笑回答:“顧大將軍且先歇息,區區萬餘追兵而已,我們翻手可滅。”
張景成旋即和顧一舟告辭,返回了打著叛軍旗號的隊伍。
這些兵馬雖然打著叛軍旗號,可實際上卻是復州那邊秘密開過來的寧王府衛隊。
寧王府衛隊原本只有數千人,他們主要擔負寧王府的守衛保護工作。
可現在朝廷無力節制地方,所以加大了藩王的權勢,以制衡地方節度府。
寧王的權柄日重,他麾下的寧王府衛隊兵馬也一再擴充,現在可謂是兵強馬壯了。
只聽得號角聲響起,已經集結完畢的兩萬餘名寧王府衛隊兵馬和徐建等部叛軍旋即對追上來的左騎軍發起了攻擊。
“快跑!”
左騎軍副將馬福山原本是想緩緩後撤,保持建制的。
可看到對方以排山倒海的姿態猛撲過來的時候,他眼皮狂跳,當即下令急速撤退。
他的兵馬追了一宿,已經沒有一戰之力了。
現在面對等候在這裡的大量叛軍,他沒有把握打贏,他只能選擇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