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待如何?”
兵部尚書從軟凳上站起身,直接撲通地面對帷幔跪下了。
“陛下,臣覺得不宜再採取如此對待對方的分化瓦解策略了,當求變!”
“此次不宜再給張大郎加封了!”
“也不能給張大郎手底下的那些將領加封!”
“一旦他們有了朝廷的敕封,那他們就能光明正大地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縱使張大郎這一次被他手底下的將領扳倒,那又會冒出一個劉大郎,周大郎!”
“長此以往,國將不國,朝廷將會威嚴盡失!”
地方藩王、藩鎮坐大,這讓朝廷失去了對地方的掌控。
年輕的皇帝趙瀚當初上位後,採取了禮部尚書的提出的辦法,分化瓦解地方。
在過去的七年裡,朝廷不斷扶持地方新勢力,挑動各方矛盾,讓他們彼此攻伐。
朝廷想要分化瓦解地方實權派,坐收漁利。
這個策略的確是好的。
可是壞就壞在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力太弱了。
往往有些時候,地方上形勢的變化並不是如同他們所預料的那般發展。
朝廷想要介入的時候,除了大義名分外,又缺乏足夠的力量。
諸如東南節度府的這件事兒,朝廷就失去了對事情發展的控制。
按照朝廷的謀劃,扶持張大郎和江萬城形成對抗之勢,讓他們彼此攻伐,消耗東南的實力。
待時機成熟的時候,朝廷再下場,拿回東南這一塊肥沃之地。
可誰知道張大郎這麼能打!
現在江萬城直接被打沒了,張大郎成為了一個更大的地方軍頭。
他們好不容易扶持起來的白牛部落也被張大郎被打的全軍覆沒,這讓朝廷數年的謀劃前功盡棄。
現在張大郎更是要請封為東南節度使,這才導致了朝堂諸公的爭論。
方才還爭論的眾人此刻都將目光投向了帷幔內,等待著這位皇帝陛下的決斷。
可是帷幔後面遲遲地沒有動靜。
跪在地上的兵部尚書此刻心裡也有一些懊惱。
自己方才情緒太過於激動,說了一些以下犯上的話。
刑部尚書看帷幔後沒有反應,當即也跪下了。
“陛下,請治兵部尚書劉大人大不敬之罪!”
兵部尚書聞言,瞪了一眼自己這位老對頭,恨不得衝上去揍他一頓。
吏部尚書此刻站出來解圍:“陛下,劉大人忠心耿耿,絕無冒犯陛下之意,請陛下息怒。”
其他人也都紛紛跪下,內心有些忐忑。
他們一時間猜不透這位皇帝陛下的心思。
方才言辭激烈的兵部尚書更是惶恐,覺得自己太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
畢竟分化瓦解地方的策略是陛下點頭的。
自己現在當眾提出質疑,要求改變這個策略,那是大不敬。
良久後,帷幔後這才發出了一聲嘆息。
皇帝趙瀚的聲音從帷幔後傳出:“朕不是昏聵之君,是非善惡自能分明,諸位愛卿不必惶恐。”
“諸位愛卿請起。”
“陛下聖明!”
聽了趙瀚的話後,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短短時間,兵部尚書發現自己的額頭竟然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起身重新落座後,不敢再大舌頭亂說話了。
“劉愛卿方才所言,朕覺得甚有道理。”
帷幔後的皇帝聲音不急不緩,顯得頗為沉穩。
“自朕登臨大寶以來,靡費了不少錢糧,欲要扶持一批忠於朝廷的封疆大吏,恢復朝廷對地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