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聽鋼琴好,多優雅啊。校花這種差生作風太……”
“聽說她跟學生會的會長關係好才被推薦上。”
“可能被校領導刷下來了吧。”
“就唱個歌誰不會啊?是個人都長了嗓子,哪有鋼琴技術含量高。”
“我看過那個什麼大賽的影片,覺得校花唱得很一般嘛……”
“我也覺得。”
許罌剝了顆硬糖嚼著,斜瞟他們八卦,然後湊過去,跟女孩子們說:“喂!”
小聲八卦的人看向許罌,光線幽暗,人臉略微模糊。
許罌:“你們這麼瞭解校花,那知道校花脾氣很差嗎?發起火來,可是見人就揍哦?”
舞臺邊上有提前擺放好的鋼琴,在旁邊人哆嗦抽涼氣、刷白臉的表情裡,許罌離開觀眾席。
她手紮在衣服兜兒裡一放,往禮堂後臺去。
後臺休息化妝間,剛出去了一波跳舞的學生,田意雪正對著鏡子微笑,心情不錯,牽著裙子欣賞拖尾禮服,轉了一圈,看見門口的人,就驚嚇了。
門口靠著個少女,正抱著胳膊、盯著她邪氣地笑。
——黑色短外套外罩著男生的校服,拉鍊也沒拉,鬆垮垮的,下頭是短格子裙,一雙到大腿的黑色襪,踩著跟兒的黑色帆布鞋。
因為進來前顧星沉嫌棄許罌不穿校服太扎眼,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給了許罌,大大的一件罩著,反而更顯得不倫不類、更躁了。
“怎麼,看見我嚇成這樣?”
許罌走進來,拿起化妝臺的口紅、眉筆把玩了一下。“這些是你媽的吧,顏色好老氣,品牌也差。”
她斜眼瞟她有點兒勾人的笑。“你想用口紅可以找我咯。我教室很多啊。”
田意雪趕緊後退了一步。
“你、你來幹嘛!”
許罌把口紅隨手丟回化妝包,拍拍手上沾染的粉底灰。“找你要欠我的東西唄。”
田意雪秀氣的眉毛皺得很緊,她討厭許罌,但又有點兒怕她。“我?我欠你什麼。”
“欠我一句謝謝咯。”許罌把硬糖換了一邊臉嚼。
“我欠你謝謝?什麼時候。”
許罌微微笑,咬著糖棲身過去,田意雪退無可退,抵著化妝臺的手不小心劃到瓶瓶罐罐,噼噼啪啪地響。
“記住,今晚的舞臺,是我讓你的。”
清秀的小姑娘眼睛泛水光,幾分威武不能屈的味道。“許罌!你……你跟顧星沉談戀愛,我都知道了!”
“嗯哼。所以呢?”
“你配不上他,只會拖累他。這樣有意思嗎?”田意雪也覺得自己瘋了,居然敢跟許罌說這些。許罌一定會收拾她的。
“我是配不上他。可是沒辦法,顧星沉就是喜歡我啊,我總不能甩了他吧。”
田意雪蠕了蠕嘴,說不出話。
許罌食指挑起田意雪下巴,笑了一下:“乖乖女好好讀書,別老盯著我家那個高冷老公臉紅。他可沒我這麼會憐香惜玉哦?”
丟開田意雪的下巴,又拍拍她肩膀,許罌雙手抄在衣服兜兒裡,大喇喇走出休息室。
門縫,田意雪癱坐在地上,捂住了臉,才能夠呼吸。
從禮堂大門出來,許罌靠在外頭的梧桐樹,咔噠滑動打火機,火苗躥跳,點了根抽女士煙抽。
樣子有些不良,但在那樣的美麗下,彷彿這一切都可以被忽略。
和顧星沉再在一起後,他就不許她抽菸了,許罌已經好久不抽,只不過這兩天心情太差,她就揹著抽了幾回。悄悄的,不敢讓他知道。
禮堂裡隱約傳來鋼琴曲的聲音,亂七八糟斷了好幾次,可以說發揮得一塌糊塗,觀眾席嗡嗡議論聲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