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著尿尿的男生嚇得直接尿了地上,喊了聲“媽呀”,跑不出。
許罌氣喘吁吁,在洗手檯邊找到了想找的人,紅唇一彎,走到少年背後,抱著胳膊、揚了揚下巴。
“跑什麼跑?還不是被我找到了!”
水聲嘩啦,顧星沉自顧自洗著手。
許罌發現自己竟還是被當成空氣,剛熄一點兒的怒火又冒起來,瞪了一會兒,氣沖沖一抓顧星沉手。
“喂!再潔癖你也該洗乾淨了,有病啊?”
“我跟你說話——”
許罌撈起男孩子的手腕才發現他手背有一道傷,水褪去,那鮮血就冒出來,蜿蜒一條鮮紅。
“你受傷了?”許罌心咯噔了一下,然後忽然想起,她推桌子的時候好像撞到了他,以及,她桌邊兒有一塊鐵皮被陳星凡那躁動症掰得飛了起來,唐詩就此還控訴過好多次。
他的傷,是她弄的。
“你是傻子吧,不知道受傷不能沾水嗎,還學霸呢!老毛病怎麼總不改……”
許罌掏出手絹兒想擦,卻在對方冷淡至極的目光下頓了手,這一頓的工夫,顧星沉就抽走了手。
他冷淡的目光掃過許罌,轉身就走。
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許罌是受不了的,抓住那隻修長的手臂。
“顧星沉!你幹嘛呀!當我死的嗎?不理我、冷落我,你覺得很好玩兒是吧?”
男孩子高而修長的背影背對著她,後頸肌膚玉白,襯托著深黑的短髮,是乾乾淨淨的味道。
他停下了步子,卻沒回頭,也沒說話。
許罌軟下些語氣,勾勾紅唇笑:“你不是來找我的嗎?來了幹嘛又扭扭捏捏地裝作不認識……”
顧星沉默了一下,衛生間裡抽水機還在嘩啦地響。“我今天就遞交轉學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