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音，二十秒，全是她誇張笑聲，幾乎笑抽過去。
餘音：【那男的是誰？】
陸宜：【林晉慎。】
這次是六十秒的笑聲。
聲音太大，吵到耳朵。
笑過後，餘音吐槽：【你知道你們要是被港媒拍到，標題會怎麼取嗎？】
【林生深夜熱吻人妻真好嘢】
陸宜：【……】
展覽的事有deadle的壓力下，組員各自負責的部分，都在正常進行，她已經確定辛祁的作品不會出現，雖然遺憾，但還是挑出其他老師作品，一對一跟人交涉，平時，還要去現場，盯工程進度，確保展出當天沒什麼差錯。
於倩帶來訊息，說辛祁回覆了。
“他說他大部分畫都已經賣出去，要展出，找買家。”
是託詞還是事實不清楚。
於倩還安慰陸宜，說他人是圈子裡出名的難搞，拿不下來正常，他能回訊息，估計是他看在她週末趕去的誠意。
陸宜想到那天，兩個人沒說幾句話。
當天下午，於倩就被辛祁化作買家主動聯絡，對方對他們的展感興趣，願意將買來的藏品給他們展示，僅展示，不賣。
買家留下聯絡方式跟署名。
selene
同事說看著眼熟，在哪裡見過，但記不起，肯定的是不是第一次見過。
陸宜卻將署名看過數遍，她太清楚，這是她微信名，也是她英文名，只是在公司裡，沒跟同事說過。
同事之所以有印象，大概是在加她之後留下的模糊記憶，但之後改備註，也就沒人記得。
“是位先生打來的？”
“是，不過他說自己是selene的助理，之後關於展品的溝通，跟他聯絡就好。”
“哦，好。”陸宜應答。
“你怎麼看著不高興，是不是開心地忘記了？”同事手肘戳她一下，又拿出買家發來的照片，讓她挑三幅畫作做展品。
一共有六張。
其中有她那天晚上看過的，月色下夢幻又綺麗，還有兩幅可能是辛祁的新作，是月色下靜謐村莊，田埂上，是光著腳提桶的孩童，月光如紗落在他的身上，似母親溫柔輕撫。
陸宜艱難選出三張，跟同事討論過，一致同意。
回到工位，她摸出手機，找到跟林晉慎的聊天框，遲疑片刻後還是問：【辛祁的畫是你買的？】
數分鐘沒回復，陸宜看回螢幕，將六幅畫再次欣賞，手機發出震動，他回訊息。
pioneer：【是。】
selene：【為什麼？】
她以為他們的工作是互不打擾的。
pioneer：【是你那天晚上說他的作品不錯，有收藏的價值，我買回來，就當是家庭理財。】
的確是。
陸宜學這個專業的，對藝術鑑賞力沒問題，她相信，不假時日，以辛祁的繪畫水平日後肯定會大放異彩，他的作品也會水漲船高。
現在能買到，只賺不虧。
但她還是覺得彆扭。
selene：【只有這個原因嗎？】
pioneer：【還有什麼？】
辛祁這個人有多古怪陸宜是見過的，一個能選一個偏僻村子住上大半年，早起晚歸山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