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本尊照顧他的心思也是本尊的錯?」蘇承沒有耐性再同冷卓寒暄下去,他該說的已然說完,索性直接下了逐客令,「冷師弟請回,你們流雲宗若是安安分分地參加若若的結道大典,那本尊這裡還容得下流雲宗的一席之地,若是你們心中只想著如何破壞大典,一門心思想救隨遠山的話——」
蘇承眼神驟然冷了下來,隱隱劃過一絲殺意:「那本尊便只能將流雲宗連根拔起,讓隨遠山今後無處可去了。」
「尊上如此行徑,也不怕失了人心?」冷卓面色難看,好像真的被蘇承的話威脅到了,「流雲宗傳承已有萬年,憑蘇家與貴宗的實力,應當還不至於讓流雲宗覆滅,尊上還是多將您的心思放在十日後令愛的結道大典上吧。」
冷卓連句告辭都沒說,便直接冷著臉離開大殿,連背影似乎都充滿怒氣。
看到冷卓的離開,蘇承雙眼微眯,視線一直緊緊跟隨著冷卓的背影,直至他消失,蘇承才收回視線,喉嚨中發出一聲輕哼。
「冷卓如此爽快地承認他們來此的目的,定然有詐。」
說不定他們本就意不在此,只是順著他的話找個藉口而已。
不論他們目的為何,都不可能如願。
離開大殿,冷卓在蘇府護衛的帶領下來到蘇家為流雲宗準備的廂房之中,他廂房旁便是雲木,雲木旁邊是宋宴。
冷卓直接去了宋宴的廂房。
此時的宋宴心中還在想沈夙之為何會出現在蘇府,他輕輕撫摸著小指上的尾戒,垂下眼眸。
他為何會出現在蘇府,成為蘇若的未婚夫,將與蘇若舉行結道大典?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宋師弟,你在嗎?」
宋宴抬眼,聽清是冷卓的聲音,起身將門開啟,看見冷卓一人站在外面:「進來吧。」
待冷卓坐定,他才道:「宋道友,我已然按照你所說的,承認我們是為少宗主而來,接下來我們應當做什麼?」
「以蘇承的性子,你如此爽快的承認他反倒會起疑,懷疑你是否有什麼別的目的,所以他現在除了會防著我們救遠山之外,還會分出一部分心神去防別的事,這就夠了。」
「怎麼說?」冷卓面露疑惑。
「蘇承生性多疑,同時又極為自信,你承認之後,他便會對別處也留一份心,那個地方有他所設的結界,一旦有異動,蘇承必然是第一個知曉。」
冷卓恍然大悟:「所以他對那個地方的防備就會鬆懈許多。」
「不錯。」蘇承太過自信,甚至自負,而他們恰恰需要他的自負,這樣才有救隨遠山的機會。
「宋道友,在下先謝謝你,若真能救出少宗主,流雲宗必有重謝。」隨遠山於他的意義不僅僅是師兄那麼簡單,更像是兄長。
宋宴對冷卓以及流雲宗的觀感還算不錯,此刻見冷卓如此作態,神色溫和道:「遠山也是我的朋友,曾經也幫助過我許多,你們不必謝我。」
「這不一樣。」冷卓表情鄭重,「隨師兄除了是宋道友的朋友之外,還是我們流雲宗的少宗主,若是他成功回歸宗門,那感謝就是必然的。」
宋宴沒說什麼,只是說道:「你先回去好好準備,過兩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冷卓依言離開,去吩咐弟子們做準備。
而宋宴房中,又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來人身著紅色衣衫,桃花眼緊緊盯著宋宴,不放過他任何一絲表情,語氣極為篤定:「師尊,是你。」
宋宴將門關上,也沒看他,徑直坐在桌旁。
見宋宴不說話,沈夙之心中既複雜又驚喜,驚喜是因為能與宋宴重逢,複雜則是因為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與宋宴重逢。
他不知道該與宋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