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年來,婚期臨近,各路使者也陸續趕來,司馬朗和趙諮又充當了負責接待的禮官。
普通的使者,二人接待足矣,但是有些人,還是要唐謙親自迎接的,比如幽州別駕趙該。
別駕這個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他畢竟代表的是劉虞。
兩人也算是熟悉,隔著老遠,趙該便大笑道:“恭喜唐將軍了。”
唐謙微笑道謝,目光卻看向趙該身後的一名蒙面女子。
女子身材窈窕,面帶紗巾看不清面容,看額頭沒有皺紋,面板光滑,似是年輕女子,卻又目光深邃,身遭好像籠罩著一層薄霧。
唐謙在觀察女子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著他,忽然嬌呼一聲,雙眼中流出血來。
卻衝趙該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驚慌。
取出手帕,擦拭了臉上的血跡,才衝唐謙施禮道:“將軍果非常人,奴家失禮了,還望將軍見諒。”
趙該鬆了口氣,還是一臉關心的問道:“阿姊沒事吧?”
唐謙自始至終也沒搞清楚,對方為何忽然雙眼流血,暗中檢查了一下,身上也沒有什麼異樣,但還是心懷戒備。
趙該之姊明顯是名術士,不知道和南華有沒有關係,可別是替南華來報仇的。
術士很少出世,手段不為人知,說不定有些詭異的害人手段,可別陰溝裡翻了船。
趙該感覺出了氣氛不對,連忙解釋道:“此乃家姊趙愛兒,我們絕無加害將軍之意。”
說著轉頭衝女子道:“阿姊快跟唐將軍解釋一下,千萬勿要讓唐將軍誤會。”
趙愛兒原本一副萬事不縈懷的態度,被趙該催的急了,這才說道道:“不久前,吾夜觀天象,見帝星晦暗,天狼星卻大放光芒,此絕非漢人之福,舍弟言有唐將軍和公孫將軍鎮守北疆,必定無虞,適逢唐將軍大婚之際,故前來一會。”
唐謙聞言皺起了眉頭,星象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學問,帝星代表皇帝,董卓亂政,帝星自然晦暗,至於天狼星則代表北方胡人,這個時候只能是鮮卑。
檀石槐死後,鮮卑分裂為三部,按說整個漢末三國時代,鮮卑並未掀起太大的浪花。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這個世界和歷史上的三國還是有些差別的。
衝趙愛兒拱手道:“多謝仙姑告知,謙自會注意。”
趙愛兒又恢復了那副清冷的模樣,點了點頭,與趙該一起進入驛館。
接著各路使者陸續趕到,直到婚期前一天,幾匹快馬一路狂奔入城,唐禮和魏延一起趕了回來。
“呼,都怪你,差點趕不上兄長大婚。”
唐禮跳下馬來,還不忘埋怨魏延一句。
魏延笑道:“行了,你都抱怨了多少遍了,這不沒晚嘛,這次你幫我大忙,下次我幫你。”
如今的魏延已經是一名高大的青年,常年在外奔波,麵皮曬的黝黑,人也偏瘦,不過精神氣很足。
唐禮等的就是這句話,哼道:“這還差不多。”
兩人一起來見唐謙,獻上了賀禮,唐禮奉上一小箱美玉,魏延的賀禮就頗有些不俗了,乃是一幅大漢十三州的地勢圖。
正是為了這份賀禮,兩人才姍姍來遲。
耗時數年,最後在唐禮的協助之下,終於在唐謙大婚之前完成了。
唐謙大笑道:“幹得好,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命人小心收好,這可是魏延帶著不少人花了數年心血才完成的,而且將有大用。
次日,婚禮如期舉行。
唐謙身穿吉服,頭戴冠冕,駕著裝飾豪華的馬車接上黃舞蝶,走中央大街,向自己府邸駛去。
晉陽城的改造只開了個頭,正是中間這條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