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
林盡染默然點頭,可神色依舊嚴肅,“我與林公子未有深交,不過他為人謙遜有禮是出了名的,又怎會行如此莽撞之舉。”
如此說來倒真不是無的放矢,元瑤畢竟出身青樓,對問名這等小節未曾記掛在心。可譬如林盡染與李時安相見時,也僅僅是猜測她是李代遠的么女,卻不敢真問其閨名。否則,六禮之中也不至於有‘問名’這麼個環節,尤其是未出嫁的女子,對問名一事相當敏感。
平素楊湜綰皆是梳著高髻,以表嫁為人婦之意,可香水生意做得愈發紅火,陳年舊事也被翻了出來。外界雖稱她是楊夫人,可卻實實在在地‘守活寡’,但礙於忌諱,即便有人覬覦,也真未敢登門求親。
元瑤訕然地低下螓首,語音中略有自責道,“那日,大公子詢問綰兒芳名,綰兒並未相告,是妾身玩笑間將她的芳名告知大公子。”
“好在綰兒未與你計較。不過,即使元瑤未曾透露給大公子,稍稍打聽也能知曉綰兒的身份。”
元瑤面頰微紅,抬首間向李時安投以一笑,以表謝意,此言何嘗不是為她開脫呢。
林盡染指尖輕點著石桌,莞爾道,“我哪有責怪的意思。不過是有些好奇。”
是啊,如何不令人好奇?曾有‘斷袖之癖’的林府大公子如今是開了竅不成,對楊湜綰竟窮追不捨。可到底是婦人間的私房話,林盡染也未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再有深問。
林盡染端起茶盞,小啜一口,疑惑道,“時安,前陣子你予誠園遞了帖子,吳···林夫人可有相見的意思?”
李時安微微搖了搖頭,按理說,吳蘭亭不該與她斷了來往,現下也不像是被禁足的樣子,難道林尚書允他夫婦二人分府別住,條件是與林府再不往來?可喬遷之日,分明又請自家夫君前去赴宴。
林盡染見她默然,又追問道,“林夫人就不曾給個說辭?”
李時安抿了抿上唇,略有猶疑道,“聽說三殿下與誠園來往甚密,林夫人也常去三皇妃那兒小坐。”
林盡染微微一怔,又倏然緩過神來,喃喃自語,“我倒是沒注意。”
本是無意中問起李時安這為數不多的閨中好友,既是搬出尚書令府,於情於理也該見上一面、敘敘舊,不過接二連三的送上帖子,結果皆是各種說辭推諉,如此倒顯得刻意。
誠然,三皇子已知曉箇中內情,如何會輕易放過,藉此機會將林明禮攬至麾下,倒也符合他如今這尷尬的處境,只是以這種方式招攬,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如何御人才是皇帝陛下予他的考驗。
然,既是說到三皇子,這主走了一遭誠園,邀上林明禮一同去四宜園踏青。
縱使他有萬般不願,可依舊是頷首應下,坐上皇子車駕。不過一路上鮮言寡語,只顧抱著手中的書籍細細品讀。
車內靜的可怕,只聽得轔轔轆轆之音,三皇子不願氣氛如此冷落僵持,稍稍輕咳一聲,笑語道,“明禮是在讀什麼書?”
“林御史的書。”
“染之寫的書?是明禮大婚之日的賀禮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三皇子話語剛說出口,便頓覺不妥,可說出去的話有如潑出去的水,如何能收覆?故而,更加關注他究竟是何神情。
林明禮微垂著眼簾,眸色中閃過一絲異樣,很難捕捉,但面上仍是風輕雲淡之狀,似並未多想,鼻腔短暫而急促的哼鳴一聲,“嗯。”
三皇子暗暗舒了口氣,瞧著應當無礙,但也不敢在此事上多糾纏,遂轉移話題道,“染之與他兩位夫人今日在四宜園踏青,興許能遇見他們。”
“嗯!嗯?”林明禮抬了抬眼皮,難得有一縷波動的情緒,匆忙地合上書本,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正視道,“殿下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