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遠佯裝不悅,同樣小聲呵斥道:“叫什麼李叔,叫爹!”
林盡染有些扭捏,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李叔,我與時安都還未成親呢!而且,叫爹得給改口費。”
“什麼改口費?”李代遠有些不解,卻也不再糾結這個稱呼的事,隨口道,“罷了,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時安與你的婚事算是定了,也是了結了老夫的一樁心事。日後你定要善待時安,老夫就將女兒託付給你了。”
李代遠粗糙的大手在林盡染的胳膊上拍了拍,囑咐道,“年後突厥使團來楚,你要好好做事。”
“染之明白。”
且在文英殿內
楚帝陰沉著臉在殿內來回踱步,地上滿是書卷、奏章,孫蓮英和一眾侍候的太監都跪在地上,不敢發出一點動靜。
“滾,都給朕滾出去!”說著楚帝又將桌案上的奏章全數掀在地上。
“奴才告退。”幾乎是一溜煙的,孫蓮英和一眾太監都連滾帶爬的出了殿。
未等片刻,楚帝又怒喊道,“孫蓮英!”
“奴才在!”還未等孫蓮英出文英殿,又跪趴在地,靜候發落。
“好啊!真是好的很吶!”
楚帝幾乎是齜著牙怒喝道,“李將軍給朕下套,讓朕又是賜林盡染光明正大的身份,又是要將愛女託付,倒唱的一出好戲;林靖澄亦是想著將林盡染收入麾下,成就汝南林氏美名,若非朕揪出這兩個藏在長安城外的林氏族人,是不是哪天就打算當著眾人的面,讓林盡染百口莫辯的成了汝南林氏之人!?孫蓮英,你說,朕該如何處置?”
“奴···奴才不知。陛下英明,心中必早有決斷。”
片刻後,見楚帝稍稍靜了下來,孫蓮英趕忙起身扶著楚帝坐下,開解道,“陛下切莫生氣,氣大傷身。”
楚帝冷哼一聲,吩咐道,“蓮英,明日去大將軍府宣旨前,你先去宣平坊收了明園,一應契書與旨意一同送去。”
“老奴遵旨。”
“今日東市,林盡染與林明德起了衝突,林盡染還將林明德給打了?”楚帝忽的問起了早間的事,也正因此,李代遠才匆匆回了府。
“是有這回事,但林明德的確理虧,尚書令也因此未曾敢在殿上發難,與林盡染當場對質。”
“既如此,那朕便找機會讓他們再鬥上一鬥。東西市朕讓你盯緊的人怎麼樣,可安置妥當了?”
孫蓮英試探性的問道,“陛下交代,奴才哪敢懈怠。陛下莫不是想···”
“手腳乾淨些,別露了馬腳。”楚帝臉色有些陰沉,又瞪了一眼孫蓮英。
“是,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辦!”說罷孫蓮英便默默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