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侄女怎如此猶疑,可是在唸著為林御史與其小妾開脫?你可莫要忘了,死的可是你的祖父,亦是我的大伯父,你怎還想著為他人辯解?”
楊永信一副甚為惱怒的模樣,語調也愈發的高漲,竟是唬的楊湜綰直愣在原地,旋即又將此衣遞給劉縣丞。
接過此衣,饒是劉縣丞當下身子亦是止不住的一顫,雖未能說明什麼,可若是依方才林御史那小妾所言,那軟劍便是的的確確存在的,此番局勢可就轉為林御史當得拿出與老太爺房中那柄一模一樣的軟劍方可,否則這嫌疑可就撇不清了呀。
顧不得楊湜綰還在原地怔神,楊永信左右掃了一眼,旋即將妝奩上的瓷瓶拿起,揭去塞子,遠遠地聞了聞,似恍惚間要暈了過去,忍不住踉蹌幾步,旋即將瓶塞給蓋了回去,甩了甩頭,稍稍清醒些才說道,“這妝奩上怎會有似迷藥的物什?”
可楊永信的這般行徑自然是惹來了楊湜綰的猜疑,“堂叔是怎知這瓷瓶中裝的是迷藥?”
楊湜綰本就有個譜,無論那柄軟劍是否為二夫人所有,姑且說二夫人是殺害祖父的兇手,可她又怎會將兇器遺落在祖父屋裡;再者,堂叔又是怎的從這些零碎之物中恰恰挑選中了裝有迷藥的瓷瓶?
“女···女子梳妝不就那些物什嘛?你堂嬸母的妝奩也不外如是,我瞧著不像是盛有胭脂水粉之物。”
這番說辭倒是更惹人猜疑,不過楊湜綰也未當場戳穿,畢竟都是二夫人房中之物,自然與她脫不了干係,旋即揶揄道,“未知堂叔與堂嬸母伉儷情深,恩愛依舊吶。”
楊永信聞言訕訕一笑,遂將瓷瓶遞給了劉縣丞,畢竟若是在自己手中,惹人猜疑,不若將此寄放於劉縣丞處,更顯的公正。
既是找著了這等異物,楊湜綰索性就更放開地找尋。
劉縣丞與楊永信皆瞧得仔細,以為是楊湜綰認定二夫人即是兇手,故而找尋得比方才還細緻了許多。
終是在二夫人的褥子下,楊湜綰又尋到一個瓷瓶,裡頭所盛之物與先前的瓷瓶一般無二。令人困惑的是,屋內怎放有兩份迷藥,且又放在不同之處。
既是在驛館內有所收穫,楊湜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楊府。
恰逢,楊府內眾人的掌印皆已拓完,申越也已將石炭磨成細粉。
楊永信一副怒火熊熊的模樣,疾步至楊老太爺房中,朗聲質問道,“現下恐要林御史自證清白才是,驛館內確有搜查到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