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張柺子一死,線索幾乎都斷了,令妹大概也不記得幼年之事,遇到契機也不能主動配合,家父能做的也只是找京城那些人牙子、青樓詢問,但一來他們可能真的沒有見過你妹妹,二來就算見過,也可能並不知道那是你妹妹,或是不敢說。”
雖然都是一些小人物,但也不是權貴之家派人去審問,對方便會全部老實交待,否認可能沒有麻煩,承認了反而糟糕。
更何況,趙香雲未必流落到了京城。
趙宴平都懂,苦笑一聲,為他添酒道:“給大人、侯爺添麻煩了,今晚除夕,去舊迎新,咱們不提那些。”
謝郢頷首,端起酒杯,繼續喝了起來。
吃完席,謝郢帶著順哥兒告辭了。
趙宴平站在門外,一直到主僕倆拐出巷子,他才示意郭興關門,轉身往裡走。
阿嬌已經鋪好了被子。
趙宴平洗完臉就躺下了,一身的酒氣充滿了紗帳。
阿嬌感覺地出來,官爺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因為趙老太太總懷疑他與大人的關係,也可能是因為旁的什麼事。
要不,她繼續對趙老太太撒謊去,說官爺已經與她睡了?寧可讓趙老太太冷落她?
阿嬌不想面對那樣的趙老太太。
再看看吧,如果接下來幾天官爺還是這麼悶悶不樂,她再做選擇。
趙宴平只是一時的愁緒罷了,大年初一,換上阿嬌給他做的新衣,趙宴平又恢復了平時的模樣,雖然不苟言笑,但也不是時時愁眉緊鎖。趙老太太也忘了小白臉知縣那茬,趁孫子難得休息,每天都笑眯眯的,專揀高興的事說。
阿嬌便心安理得地繼續讓趙老太太誤會官爺了。
轉眼過了初五,初六衙門一開,趙宴平繼續去衙門當捕頭了。
郭興、翠娘也去將慶河邊上的棚子收拾了一遍,初七大小商鋪都開市,兄妹倆也帶上針線活兒、胭脂去擺攤了。過了一個年,前後休息半個月,開市第一天去街上閒逛的婦人、姑娘們特別多,翠娘趁熱打鐵,竟賣掉了五盒胭脂,算是為今年賺了個開門紅。
到了正月月底,沈櫻進縣城,將阿嬌的兩百盒胭脂送了過來,銀貨兩訖。
趙老太太這才知道阿嬌竟然有這個膽子,直接將去年賺的三兩都砸了進去。
“一百盒賣了三個月,兩百盒就是半年,你一次買這麼多做什麼?”趙老太太不太高興地問,自從阿嬌進門,趙老太太就把阿嬌的銀子看成了趙家的銀子,阿嬌可以不給她,阿嬌可以掙錢了自己攢著,但就是不能浪費、亂花。
阿嬌解釋道:“翠娘賣的越來越好了,萬一一個月賣的多了,手頭存貨太少,重新做還需要時間,中間斷貨了怎麼辦?”
趙老太太仍然不滿:“那你怎麼不提前跟我打聲招呼?”
阿嬌低下頭,不說話了。
趙老太太只是嘴上兇,心裡知道阿嬌不跟她商量她也沒資格強行插手,哼了哼,趙老太太又問阿嬌勾引孫子的事:“你跟官爺現在怎麼樣了,他還是一下都不肯碰你?他是木頭,你是活人,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想?”
阿嬌目光一轉,請趙老太太去了東屋,將她這段時間偷偷做的兩件小衣拿出來給趙老太太看,垂著眸子道:“我想等天熱起來的時候穿上,興許,興許能讓官爺多看我兩眼,現在天還冷,我只穿這個睡,勾引得太明顯,怕官爺不喜。”
趙老太太對這兩件小衣非常滿意!
阿嬌穿成這樣孫子都無動於衷,那她也可以死心了!
阿嬌見老太太笑了,再次邀功道:“那晚我做噩夢了,求官爺給我拉拉手,自那之後,官爺說可以不用掛床隔了,所以我才做了這兩件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