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論京城發生什麼大事, 外祖母都會穩穩地站在她面前。所以每次受了委屈,徐柔嘉都會第一時間找外祖母傾訴,養成了習慣, 她竟然忘了,外祖母也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老人家。
第一場冬雪降下來,太后病倒了。
風寒不是什麼嚴重的大病,但染了風寒的太后,顯得更憔悴了。
徐柔嘉再也壓抑不住那份自責,跪在了太后的病床前,無比愧疚地道:“外祖母,都怪我不懂事,如果我早點跟他說清楚,他或許不會走到那一步。”
太后低頭,就見小姑娘居然哭了,靜靜地哭,淚珠子成串地沿著那白皙的臉蛋往下.流。
太后急了,試圖坐起來。
“您別動!”徐柔嘉連忙站起來,按住外祖母的肩膀,讓她繼續躺著。
一個坐著一個躺著,這種姿勢,太后看她的眼淚就看得更清楚了。
拉住外孫女的手,太后低嘆道:“傻孩子,你能跟他說什麼,告訴他你們成過親?那他以此要挾你必須嫁給他怎麼辦?”
徐柔嘉伏到外祖母懷裡,哽咽道:“我不在乎他,我只想外祖母長命百歲。”
太后笑了,摸著小姑娘的腦袋道:“照你的意思,我罰了他,便不能長命……”
“外祖母!”徐柔嘉一把捂住太后的嘴,不許她亂說。
嘴被捂著,太后眼睛也在笑,拉開徐柔嘉的手道:“我罰了他,難過幾日是人之常情,可我既然罰了,便說明他該罰,那是他自釀的苦果,與你與老四都無關。”
徐柔嘉看著外祖母眼角的皺紋,扁嘴道:“您這樣,我心疼。”
太后便道:“那你就多哄哄外祖母開心。”
徐柔嘉愁道:“我也想啊,可您的庫房裡什麼寶貝都有,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討您歡心,衣裳鞋襪那些早都送過了,您也不稀罕。”
太后笑眯眯的:“那就送我點新鮮的。”
徐柔嘉:“怎樣才算新鮮?”
太后瞄向她的肚子:“早日給我生個曾外孫。”
徐柔嘉:……
羞惱過後,徐柔嘉咬咬唇,豁出去了,小聲道:“只要能哄您開心,生就生。”
太后一愣,隨即拍了一下外孫女:“真是跟陸氏待久了,什麼都敢說!”
徐柔嘉臉紅紅的,嘴上不肯服輸:“像姑母又有何不妥,心裡不藏事,活得多自在。”
太后哼道:“那叫傻人有傻福,遇到你舅舅了。”
話音剛落,永嘉帝來探望母親了。
徐柔嘉悄聲道:“舅舅真孝順,怪不得您天天誇他。”
太后瞪她:“越說越沒正形了,在我身邊可以,將來當王妃了,千萬別學你婆婆。”
太后還是希望自己一手帶大的外孫女言行優雅,盡顯貴女之風。
徐柔嘉嘿嘿笑,等永嘉帝進來,她立即規規矩矩地行禮,還偷偷朝太后眨了下眼睛。
水靈靈嬌花似的小姑娘整天陪在她身邊,想方設法哄她開心,太后心中的鬱氣徹底消散。
過去的都過去了,她活了大半輩子,最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多往前看,少思舊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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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過後,京城又要出熱鬧了,四皇子莊王即將大婚!
這兩年淑妃娘娘專寵後宮,正宮嫡子懷王又遲遲沒有受封太子,導致百姓、臣子對下位儲君的人選產生了各種猜測,其中二皇子寧王風流不成器,三皇子敬王陰鬱不得寵,五皇子還是個孩子,懷王與莊王順理成章地變成了最熱門的兩個人選。
因為這些猜測,莊王的婚事格外引人矚目。
徐柔嘉身在皇宮,聽不到外面的流言蜚語,而重活一世,她對嫁人這件事也不像真正的新嫁娘那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