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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朝她微微搖頭,示意她別摻和。
有宮人跑來通傳,王爺要動身了。
女眷們忙止住議論,按照長幼尊卑排好,安靜有序地離開驛站。
下午衡哥兒要睡覺的,去了乳母的馬車。
魏曕騎了一上午的馬,這會兒也鑽到了殷蕙的車上,一上車先脫下沾了風塵的外袍放在側座上。
殷蕙也早備好了一盆水與巾子。
魏曕連著擦了三遍脖子與臉,盆子裡的水也變渾了。
“您在衛所裡也是這樣嗎?”殷蕙打趣道,如此講究的人,天天與一群汗氣沖天計程車兵待在一處,真不知他是怎麼忍下來的。
魏曕沒理會這調侃之語,他向來將差事與私事分得很清。
“衡哥兒如何,可有哪裡不舒服?”魏曕靠到車板上,舒適地出了一口長氣。
殷蕙:“他好著呢,倒是四郎,瞧著蔫蔫的。”
魏曕便皺了皺眉:“二哥也真是的,明知四郎身子弱,帶出來做何。”
殷蕙:“可能覺得越嬌氣越難養吧,左右有郎中隨行,應無大礙。”
說著,她將一盤切好的梨片端到他面前。
梨片切得薄薄的,晶瑩剔透泛著水光,入口甘甜多汁,生津解渴。
夫妻倆挨著吃光了一盤,殷蕙將盤子放到小櫥櫃裡,一回頭,就見魏曕閉著眼睛,要打盹了,雖然面帶趕路的疲色,眉頭卻是舒展的。
殷蕙不困,靠在另一邊車角,對著魏曕俊美的臉出起神來。
上輩子這時候,魏曕還在因為與馮騰比武間接導致馮家父子雙雙離開衛所而被燕王遷怒。其實這事對魏曕而言純粹是無妄之災,但燕王就是個倔脾氣的,魏曕是他的兒子不假,馮謖卻也是跟著燕王出生入死的心腹,宛如左膀右臂。因為兒子導致他失去麾下
吃過早飯,殷蕙牽著衡哥兒先去給徐王妃請安。
徐王妃這邊的院子寬敞些,但與王府那邊也無法相提並論,處處都透露著一股簡約質樸的氣息。
徐清婉、紀纖纖、魏杉、魏楹也陸續到了,包括李側妃等四個燕王妾室。
徐王妃笑道:“王爺他們去跑馬了,咱們也去外而走走吧。”
紀纖纖聞言,朝殷蕙看來。
殷蕙保持微笑。
她也知道,單獨活動會比一群人慢慢吞吞地逛來逛去有意思,但今日徐王妃要大家同遊,誰好開口?人家魏楹都沒表達任何不滿。
走出別院,西而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北而是碧綠無涯的茫茫草原,溪流蜿蜒其中,東側還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徐王妃的意思是,大家去湖邊逛逛。
二郎、三郎歡叫著在草地上奔跑追逐。
衡哥兒雖然腿短,也喜歡跑,在乳母的陪伴下搖搖晃晃地去追哥哥們。
徐王妃笑著叫大郎、眉姐兒也去玩。
莊姐兒、六郎都留在了王府,四郎因為路途顛簸吐了兩場,短時間是不能出來玩了。
“好想去跑馬。”
紀纖纖拉著殷蕙走在一起,又引了魏杉、魏楹過來,小聲攛掇著,示意魏杉姐妹倆去請示徐王妃。
魏杉:“要去一塊兒去。”
魏楹:“明天跑也沒關係,今日就先走走也好。”
紀纖纖便問殷蕙:“你怎麼說?”
殷蕙笑道:“就當多休息一日吧。”
紀纖纖既慫恿不了別人出頭,自己也不願意去出這個頭,只好忍了。
到了湖邊,丫鬟們在樹蔭下鋪好錦墊,主子們分開坐下。
殷蕙三妯娌與魏家姐妹坐在一塊兒。
殷蕙喝口茶,目光落到了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