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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馮謖還是找機會將此事稟報了燕王。
不是他不想替三爺隱瞞,而是這事難以瞞過王爺。
燕王聽說後,哼了一聲:“這老三,也是個軟耳根。”
當爹的嘲諷兒子,馮謖沒有插言,只是他有個疑惑:“王爺可知三爺為何要如此行事?殷家商隊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跟商的護衛個個都是精挑細選,未必會輸屬下家裡的護院。”
燕王才與殷墉暢談過一番,倒是猜到了一些:“這是殷墉最後一次出遠門,他年紀大了,老三媳婦擔心也是人之常情,反正是最後一次,她去求老三,老三也就幫了。”
馮謖瞭然:“原來如此。”他就說呢,三爺不像縱容妻子胡鬧的人,原來只是破例這一回。
他準備告退了,燕王摸摸鬍子,嘖了一聲,叫住他道:“兩個也是借,四個也是借,你多挑兩個吧,只說是老三的意思。”
馮謖笑道:“殷老太公如果知道您也如此關心他,做夢都要笑醒了。”
燕王意味不明地笑笑。
希望殷墉聰明點,將來別辜負他們父子的一片好心。
當然,只要殷墉夠聰明,他也絕不會虧待了殷家。
除夕這日,燕王率領全家老小去前朝的社稷壇祭祖。
循哥兒太小,裹在襁褓裡讓乳母抱著,衡哥兒穿著一件小袍子,跟在魏曕身邊走得穩穩當當,很有幾分哥哥的氣勢。
殷蕙看著衡哥兒,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
公爹規定,府裡的小郎君們到了四歲,就得去學堂讀書,這個四歲,指的是虛歲。
所以,過了這個年,衡哥兒就要跟哥哥們一塊兒去學堂了,每天早上出發,晌午吃在學堂歇在學堂,下午散了學再回來。
乳母是不能跟去學堂的,每個小郎君只能帶上一個小太監伺候著,到了學堂,所有人都得聽先生們的話,哪怕兄弟間爭吵打架,也有先生處理,不得去叫各自的爹孃。
上輩子衡哥兒要去學堂時,殷蕙擔心地夜裡都睡不好覺,如今又要經歷一次,她還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果不其然,除夕夜宴上,燕王特意提到了四郎、衡哥兒。
四郎今年就該讀書的,因為他體弱多病才多玩了一年,等過完元宵節就要去了。至於衡哥兒,雖然小傢伙還沒有過三週歲的生辰,可誰讓他長得結實,又聰明會背詩,已經成了燕王眼中必須好好栽培的乖孫,休想偷懶多玩幾個月。
正月初六,魏曕帶回來一個十歲的小太監,叫曹保,以後就由他跟著衡哥兒去學堂伺候。
上輩子衡哥兒身邊的隨侍太監也是曹保。
十歲的曹保五官清秀,因為家裡落魄前讀過幾年書,身上便有幾分書卷氣,瞧著很是穩重。
魏曕那麼看重衡哥兒,他親自挑選的人自然也錯不了,上輩子曹保一直都將衡哥兒照顧得很好,有時候小兄弟們爭吵起來動手動腳,曹保也總能第一時間撲過去拉開衡哥兒。
衡哥兒知道大郎、二郎、三郎身邊都有這麼一個人陪著,現在他也有新夥伴了,衡哥兒很高興,馬上就帶著曹保出去玩了。
“你覺得這人如何?”
看眼曹保的背影,魏曕問殷蕙。
殷蕙笑道:“您給咱們衡哥兒挑的,一定是最好的,話說他除了讀過書,學過功夫嗎?”
有些事情她雖然都瞭解了,可還得表現得像第一次經歷一樣,免得叫魏曕懷疑她不夠關心兒子。
魏曕:“學過些基本功,這個不急,等衡哥兒到了練武的年紀,還會給他安排一個武伴。”
殷蕙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一眨眼衡哥兒都要去讀書了,學堂裡屬他最小,也不知道能不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