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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溫如月都是受了皇家的連累,魏曕對她除了親戚情分還有一層愧疚在,更有對一個剛剛死裡逃生之人的情緒的顧慮,魏曕若將溫如月安置在太偏遠的院子,那不是明顯把表妹當外人了?換成一個經歷普通的寡婦表妹前來投奔,倒是可以找個清靜偏僻的小院給她。
竹風堂到了。
蜀王府前年才翻新了一遍,哪怕很多院子平時都空著,裡面的傢俱也是新的,擦去浮塵,便煥然一新。
除了溫如月帶來的兩個丫鬟,殷蕙另外撥了幾個丫鬟婆子過來,這邊也有個小廚房。
“表妹平時就與我們一起用飯吧,人多吃得也香,小廚房留著給你煎藥或是做些糕點小吃用。”
殷蕙笑容親暱,完全把溫如月當成自己的親表妹一樣對待。
溫如月再三道謝。
等她安置下來,殷蕙才帶著金盞離開了。
回到主院,金盞單獨服侍殷蕙時,忍不住替主子不平:“表姑娘可憐是可憐,可她對王爺肯定也有別的心思,要不是王爺意志堅定,說不定真納了表姑娘,您為何還對她那麼好。”
殷蕙笑道:“這不是沒納嗎?照顧妾室有照顧妾室的辦法,招待親戚就得有招待親戚的姿態,王爺本就愧對錶姑娘,我再冷淡待客,王爺怎麼想?”
傻子才會在這種最簡單的面子活兒上犯錯,授人以柄。
“你跟銀盞也囑咐下去,叫下人們對錶姑娘都敬重些。”
金盞嘟嘟嘴:“知道了。”
可能是
心裡無事,這一晚殷蕙睡得很好。
因為睡得早,外面天剛矇矇亮,她也自然而然地醒來了。
剛翻個身,就見隔壁被窩裡,魏曕也朝她這邊轉了過來。
殷蕙臉上是初醒的慵懶鬆懈,魏曕卻目光清明,顯然已經醒了一陣。
默默對視片刻,殷蕙坐了起來。
帳中昏暗,卻也不影響視物,魏曕看著她將身上的被子推到一旁,露出一件桃粉底色的中衣,以及一條顏色更深些的寬鬆紗褲。
如今也算入了夏,中衣都很單薄,她隨意撥弄一頭凌亂的長髮時,薄薄的衣料下,她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觸手可及,魏曕卻想起昨晚被她堅定推出來的手。
她還在生氣。
如果只是誤會他要納表妹做妾,光這一件事,解釋清楚了也就沒什麼了。
可並不是這一件,因為紀氏、魏杉的搬弄是非,表妹這根刺在她心裡紮了十年,她竟然一直都以為他另有牽掛。
她介意這根刺,介意他的冷,她不敢說,她默默地忍了十年。
前天晚上是都說清楚了,刺也拔出來了,但拔出來不等於那根刺留下的傷口馬上就會痊癒。
所以她還是不舒服,不願與他親近。
殷蕙要下床的時候,魏曕也坐了起來,一下子騰出大片地方,免得她還要挪到床腳。
“今早進宮,可要我與你們同行?”
從淨房出來,魏曕一邊穿衣裳,一邊看著坐在梳妝檯前的她,主動問道。
母親很思念表妹,他回京那日,除了去父皇那裡覆命,也與母親提了表妹的遭遇,並約好今日帶表妹進宮去請安。
殷蕙則聽了出來,魏曕沒想親自陪她們進宮,如果她非要他去,魏曕才會去。
也不怪他躲,殷蕙都能想象出來今日婆婆與溫如月見面後,這兩人肯定會抱頭痛哭一番,魏曕那冰疙瘩、悶葫蘆的脾氣,他會安慰誰,他有耐心安慰誰?連寧姐兒都嫌棄爹爹不會哄人。
“刑部很忙嗎?”殷蕙一邊梳頭,一邊輕飄飄地反問道。
如果忙,她不會耽誤魏曕做正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