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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蕙身子重,就不走來走去的折騰了。
魏曕父子倆回來時,碰到了魏昳,穿著官袍,臉色很是難看。
“二伯父。”衡哥兒懂事地招呼道。
魏昳這才看見他們父子倆,強扯出一個笑臉來。
魏曕雖然心中疑惑,卻沒有問什麼,猜到二哥可能在父王那裡捱了數落。
他不問,魏昳嘆口氣,大手揉揉衡哥兒的腦袋瓜,低聲朝兄弟吐苦水:“六月裡我多喝了一點酒,正好一個伶人路過,我一不小心著了她的道,這事不知怎麼讓父王知道了,剛剛把我叫過去好一頓罵,還罰我禁足一個月,你說說,你跟大哥都立了功,我卻……”
他被禁足的事根本瞞不住,還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先自嘲一遍。
魏曕想到了殷氏的信。
他能理解父王的憤怒,如果將來他去打仗,衡哥兒還有心思花天酒地,他也會罰衡哥兒。
“喝酒誤事,二哥以後少喝些。”
“嗯,等我出來,再請你喝……吃席,替你慶祝。”
魏昳背影滄桑地走了。
魏曕趁機教導兒子:“祖父不喜歡咱們喝酒,你長大了少喝。”
衡哥兒點點頭,問:“爹爹,什麼叫伶人?”
魏曕抿唇,冷聲道:“戲子歌姬都叫做伶人,二伯父就是因為親近伶人被罰的,你長大後也不要接近伶人。”
衡哥兒懂了,喝酒不好,跟伶人玩也不好,都會被祖父懲罰。
回到澄心堂,魏曕提醒殷蕙:“二哥被父王禁足了,若二嫂過來,你說話注意些。”
殷蕙想了想,猜測道:“父王知道二爺屋裡又添人了?”
魏曕點頭。
殷蕙都有點同情紀纖纖了,要說紀纖纖也是個大美人,二爺怎麼還整天惦記外面的野花野草,別的時候惦記也就罷了,公爹在邊關抗擊金兵,他竟然還敢犯糊塗。
不出所料,下午紀纖纖就來朝她發牢騷了,從殷蕙歇晌起來一直嘮叨到黃昏天暗才離去。
“你們關係何時這麼近了?”
魏曕隱含不悅地問,擔心自己的妻子近墨者黑,也不滿紀氏佔了她那麼長時間。
殷蕙笑道:“不是我與二嫂近,是她常常來找我,既然來了,我總不能不招待吧?”
魏曕:“她與你能說什麼?”
他可記得,殷氏剛進門時,紀纖纖在她面前趾高氣揚的姿態。
殷蕙:“都是些後宅瑣事,譬如二爺、二郎、四郎怎麼氣她了,譬如她如何對付小妾,我就當聽書了,別說,聽得多了,也學了些東西。”
魏曕挑眉:“學了什麼?”
殷蕙故意哼道:“學瞭如何與妾室相處唄,現在您不喜歡通房丫鬟,等我年老色衰了,您肯定會納幾個妹妹給我作伴,我這叫有備無患。”
魏曕發出一聲輕嗤,不屑理會此等無稽之談。
過了半個月左右,朝廷對此次抗金有功的將士論功行賞。
朝廷禁軍的將士可以憑軍功升遷,燕王府三衛裡都是燕王自封的屬官,官職數量都是固定的,除非有人死了或是觸怒了燕王被貶,高層武官們基本很難變動。譬如馮謖、高震、楊敬忠三位指揮使,立再大的功他們也無法往上升了,這種便會賜下豐厚的金銀綢緞。
燕王親自去衛所發放賞賜,魏曕五兄弟都跟著去了。
回來之後,魏曕對殷蕙道:“廖十三斬殺多位金兵大將,得了百兩賞銀。”
當初廖十三受封千戶便是破格提拔,直接封了別人要立下無數軍功才能得到的職位,所以這次就只有賞銀。
殷蕙很替廖十三高興,跟著想起一事:“馮公子與秋娘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