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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在看書,猜到她剛回來還要收拾收拾,便沒著急過去,誰知道她竟然在外面等他。
“為何不告訴我?”魏曕看向安順兒。
安順兒心想,我也以為您會出來,一直盯著門,等我意識到您不會出來時,夫人也氣上了。
腦袋裡這麼想,安順兒撲通跪了下去,懂事地直接將錯攬在了自己頭上,沒有任何辯解:“都怪我辦事不力,您罰我吧。”
魏曕:“扣三個月月錢。”
安順兒叩首:“謝爺寬恕。”
只罰月錢,真的不算什麼。
處置了身邊人,魏曕又想到了書房裡默默賭氣的小女人,見多了她或謹慎或恭敬或奉承或溫柔的樣子,還是
殷蕙感受到了魏曕的“報復”。
他口頭上向她服軟了,便在別的事情上找補回來。
小小的內間成了兩人的戰場,殷蕙空有一顆不肯認輸的心,卻在他鐵索般的臂彎裡接連潰敗。
有些時刻意識不太清醒,徒留一些破碎的畫面,譬如屋頂上的雕樑畫棟、被子上的精美繡花,譬如窗稜上的紅木紋理,以及那雙清冷又彷彿跳躍幽火執著注視著她的眼。
當一切歸於平靜,殷蕙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這邊的榻只有五尺來寬,兩人同蓋一條薄被,自然而然地依偎在一起。
沒人說話,也沒人想動,殷蕙一手無意地搭在他身上,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魏曕閉著眼睛握住她的手,只覺得她每根手指都懶懶的,像被人抽乾了所有力氣。
睏意上頭,魏曕皺皺眉,準備起來回房去睡,低頭去看殷氏,卻見她已經睡著了,溼潤的長睫密密交織,雙頰如海棠般靡豔。
魏曕其實也不是很想動,她睡得這麼香,他索性也陪她在這邊睡了。
殷蕙睡得快,然而沒睡上半個時辰就醒了,喉嚨又幹又澀,很渴。
她下意識地往枕頭底下摸,奈何這邊並沒有預備鈴鐺,難受地睜開眼睛,便對上魏曕看過來的視線。
殷蕙摸向喉嚨:“渴,您給我倒碗茶吧,在書桌上。”
她渴得不得了,可衣裳被他丟得哪裡都是,一件件地找起來太慢了。
魏曕注意到她嘴唇都有些幹了,想到她神志不清時的那些哭叫,魏曕轉身坐起,一手替她蓋好被子,一手抓起外袍臨時披在身上,大步朝外走去。
殷蕙裹著被子坐起來,艱難地吞嚥著幾乎沒有的口水,魏曕很快回來,一手提著茶壺,一手端著茶碗。
殷蕙沒要茶碗,搶過茶壺,一手捂著被子,一手攥緊壺柄,含住壺嘴兒仰頭灌了起來。
魏曕站在一旁,看著她毫無儀態咕咚咕咚地灌水,有兩口咽不及時,茶水從嘴角淌了出來,沿著脖頸一路下滑。
魏曕忽然也渴了。
殷蕙終於放下茶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那樣子,彷彿渴了三天三夜滴水未沾。
“謝謝。”抹抹脖子,殷蕙將還剩半滿的茶壺還給魏曕,重新躺了下去。
魏曕轉身把茶壺茶碗放在裡面的茶几上,再將地上亂扔的衣裳一件件撿起來,自己的留在臂彎,她的都拋到榻上。
“還不起來嗎?”都整理好了,見她賴著不肯動,魏曕一邊穿自己的一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