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做了駙馬,一顆心都撲在長公主身上,越發沒有他了!
儘管如此,富貴還是把鋪蓋鋪在駙馬床邊,防著夜裡駙馬需要人照顧。
首輔別院,陳廷鑑還在掌燈夜讀,看京城遞過來的各地奏摺。
伺候他四十餘年的老奴劉叔進來勸道:“閣老,快二更天了,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伴駕,沒精神怎麼行?”
陳廷鑑頭也不抬地道:“再看一封。”
劉叔搖搖頭,先把盛放熱水的銅盆放到床前。
洗腳水都端來了,陳廷鑑也只能看完一封摺子就坐到了床邊。
劉叔蹲下為他洗腳,自言自語似的道:“也不知道駙馬現在如何了,流了那麼多血,我看著都肩膀疼。”
陳廷鑑哼了哼:“自找的,怨得了誰。”
劉叔:“您就是嘴硬,心裡不定比誰都心疼駙馬。”
陳廷鑑:“他都不把我當爹,我為何要心疼他。”
劉叔:“您還真是年紀越大越倔,以前您跟夫人拌嘴,最後可都是您先低頭服軟的。”
陳廷鑑發出一聲嗤笑,那意思,兒子能跟媳婦比?
只是以前忙碌一日夜裡沾床就睡的陳閣老,今晚竟躺了很久還十分清醒,最後也不知到底何時才睡著了。
翌日清晨,陳廷鑑還在用早飯,就見劉叔從外面走進來,稟報道:“閣老,聽說秦大將軍早早就來了,帶了兩大箱禮物,專門等著去探望駙馬呢。”
昨日事發突然,秦大將軍又一直陪在皇上身邊,無法盡足禮節,今日來探望傷患,可不得準備禮物?
陳廷鑑皺皺眉,只是秦元塘都把禮物抬過來了,他也不好再去說什麼,只當不知道。
這訊息也傳到了元祐帝耳中。
此乃最基本的人情世故,元祐帝並沒有當回事,問曹禮:“陳閣老可去探望過了?”
曹禮:“不曾去過。”
元祐帝搖搖頭,老頭脾氣還挺大,果然是兒子太多,不稀罕了。換成他受這麼重的傷,父皇九泉之下得知,怕都能急活過來。
用過早膳,元祐帝帶著曹禮來探望他那位不被親爹待見的可憐姐夫。
陳敬宗已經換過藥了,正在用飯,靠坐在床頭,富貴捧著飯碗在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