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了他們心中拔不掉的刺,女兒接管如意齋,無異於接了個燙手山芋。
傅品言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沉吟片刻道:“做大如意齋,非一時之功,為今之計,你們最好蟄伏起來,韜光養晦,將來看形勢再重振旗鼓,東山再起。”
他同情柳如意,卻絕不會為了她明目張膽地與郡王妃慶國公府為敵,一不小心害了一家人。柳如意把心血交給女兒,雖是真心喜歡女兒,但也有利用的成分,如果他不是官身,傅家沒有半點權勢,柳如意未必會要求女兒繼承她遺願。
周掌櫃馬上附和道:“傅大人所說極是,老奴也有此意,今晚便遣散如意齋眾夥計,只留幾個心腹。我等會另賃宅子住下,暗中招攬精工巧匠,將來何時開張,全聽三姑娘的。”
傅品言不由高看他一眼,“濃濃還小,你們若有錢財或人手上的需要,可來找我。”
周掌櫃與顧娘子同時道謝。
傅品言看看妻女,嘆道:“你們先回家吧,我與周掌櫃商量一下將柳東家的衣冠冢選在何處,明早,再帶你們去祭拜。”
“爹爹,我昨晚還跟柳姨一起聽戲的啊……”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傅容無法接受。
傅品言與喬氏互視一眼,俱都默然。
第二天,信都城裡的百姓震驚發現如意齋關門了,門上貼著告示:東家遠行,歸期不定。
而信都西郊的山林裡,多了一處鮮為人知的衣冠冢。
徐晉私服過來時,直接去了郡王府。
“四哥怎麼來了?”聽到通傳,徐晏親自出來相迎。
他神色如常,儼然不知父親的私事。徐晉也沒打算告訴他,“路過此地,特來探望王叔。”
徐晏心中生疑,不過沒有多問,只是為難地道:“父親最近脾氣古怪,今早更是一人坐在書房裡,不見任何人。我去問問,萬一父親……還請四哥多多包涵。”昨一早父親出城去了,後來又派人牽馬過去,不知在忙什麼。早上徐晏想打聽打聽,父親一個眼神過來,他再不敢多問。
徐晉點點頭:“煩請雲升代為通傳。”
話是這麼說,卻彷彿篤定徐耀成會見他一般,直接跟在徐晏身後一起去了徐耀成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