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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淵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算算時間,他也該離開了。
收回視線,看看周圍,這間房子已經二十來年沒人住過了,自從當年夏經灼的母親出了事,他便遠走國外,國內的老宅一直空著,也沒安排人打理。
不過,出乎意料的,老宅並沒有長滿雜草鋪滿灰塵,這裡面還是整潔乾淨的,傢俱蒙著白布,桌面塵土不厚,看得出有人常來打掃。
只要簡單想想,就直到應該是夏經灼開始回國上班後來打掃的。
想來,他
除夕夜,往年夏經灼都是一個人在公司宿舍度過。
好的時候,他會收到同事連夜送來的熱餃子,也有人邀請過他去對方家中過除夕,但非親非故,跑去人家那裡,看著人家和和美美地過年,夏經灼到底還是沒有那麼大度,也會嫉妒,所以他每次都拒絕了。
這麼多年了,在他即將二十八歲的時候,終於有了可以一起過年的家人。
江家的老房子並不大,就是普通的單元樓住宅房,去掉公攤面積也就一百平米左右,家裡傢俱和生活用品又多,到處都塞得滿滿當當的,就算只是他們一家四口人,全都坐在客廳裡也覺得很熱鬧了。
這也算是空間小的樂趣,不會覺得空蕩。
電視開啟著,上面正在播放春節聯歡晚會,夏經灼坐在茶几後面喝著茶,江爸笑眯眯地和他說話,講到自己跟那些棋友一說,自己的女婿是安平航空的飛行員,還是機長,可算是把那些往日裡來說他們家閨女怎麼還不結婚的人給煞到了,那句話咋說來著?對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說得就是江嘉年了。
江嘉年在一邊聽著怪不好意思的,端著茶杯要喝,江母趕緊上前說:“你別喝茶水了,這都六個月了,喝點熱水,吃點補的,我懷你六個月的時候肚子可比你大多了。”
江嘉年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有點好奇道:“我的肚子還小嗎?”
江母點頭說“是”,江爸嫌棄地說:“別聽你媽的,她那是懷孕的時候吃太多了,胖的!你這肚子正正好,對門家的閨女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還不如你大呢,她那才是實打實的太瘦,不健康,我閨女就這樣挺好!”
江母白了江爸一眼,兩人生活裡總是拌嘴,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感情好,夏經灼靠在沙發上看著老人笑罵的樣子,忽然就想起了那天在屏風後面見到的父親。
他雖然已經不年輕了,但還是比江嘉年父親小一些的,可他已經滿頭白髮了啊,看江爸的樣子,一頭黑髮光澤柔亮,雖然肯定染過了,可那精氣神做不得假,比起江爸來說,夏淵實在太蒼老了。
明明剛回國時見到他,那時候他還沒有那麼滄桑,怎麼好像忽然一下子就老了十歲。
回憶起那天夏淵難得吐露的事實,夏經灼嘴角的弧度慢慢垂了下去,江母敏銳地察覺到,給還在喋喋不休的丈夫使了個眼色,江父反應過來,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說:“我和你媽去準備年夜飯,你們倆慢慢看,一會趙本山出來了可要叫我。”
江嘉年無奈笑道:“爸,趙老師都不上春晚好幾年了吧。”
江父有點失望道:“說得也是,他不上春晚了,我老覺得少點什麼,那退而求其次吧,馮鞏出來了喊我啊。”
江嘉年點頭應下來,目送父母去廚房忙活,她也知道爸媽這是在給自己騰地方,放下手裡的核桃仁,她柔聲對夏經灼說:“不用砸了,我不想吃了。”
看看手裡的核桃錘還有核桃碎,夏經灼伸出手臂放到了茶几上的果盤裡,拍了拍手,抽出紙巾仔細地擦拭手指上的碎屑,低頭凝眸的樣子似乎非常認真於眼前的事情,但其實,他和她都知道他現在想的根本不是眼前這些。
“那個……”江嘉年張張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