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後不時回頭一探究竟的謹慎,越發加重了他的懷疑。
江嘉年算是非常小心了。
她每走幾步就回一次頭,確保夏經灼沒有跟上來才繼續。
上電梯的時候,她也數次確認周圍沒有熟悉的人才進去。她根本不會想到,在她電梯門剛關上的時候,就有人走到那部電梯門口等待電梯最終停下樓層的數字。
方才進電梯的一共三個人,電梯停了兩次,一次是三層一次是六層,夏經灼先到了三層,出了電梯門就往左邊走,說實話他的制服真的挺招搖,再加上那無可挑剔的容貌,即便是好像雪一樣冷淡難以靠近的人,人們也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三層左邊是婦產科,數個科室,人員不多也不算少,一個個看過去,在最盡頭的那一間,本已打算上六層尋常的夏經灼看見了江嘉年。
她坐在科室醫生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正蹙眉低聲說話,並不知道身後有人靠近,倒是上了年紀的女大夫推了推眼鏡朝後看了一眼,嘴上還在回答說:“要不是為了等你我早就下班了,看起來有點動了胎氣,你去做個檢查,這樣比較放心。說起來,你也實在太不小心了,懷孕前三個月最不穩定,就算你有工作走不開也得按時吃飯啊,營養得跟上。”說到這大夫停頓一下道,“這位先生,你是來找人的嗎?”
婦產科進來男人,還是孤身一人,這很容易引起人的好奇。更不要說,這男人還長著一張讓你根本無法忽視他的臉。
江嘉年迅速回頭,視線一點點從對方的腰身移動到他的臉上,夏經灼站在那,一絲不苟,筆直而頎長,安靜地像一棵樹。他用特別深邃的眼神看著她,江嘉年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拿起揹包要離開,可沒走幾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腕。
“您好。”
他開口說話,不是對江嘉年,而是對大夫。
“您剛才說她懷孕了,是嗎?”
問題很簡短,也很好回答,大夫模稜兩可道:“是啊,你是?哦……我知道了,你是江小姐的男朋友吧?”大夫略微笑了一下說,“我一猜就知道江小姐沒告訴你她懷孕的事,她之前還想把孩子打掉,那時我就一直勸她慎重考慮,至少把這件事告訴你,你們一起做決定。孩子是兩個人的責任,既然有了就結婚生下來嘛,怎麼說都是一條生命。”
大夫的話好像上刑的刀一樣,每個字說出來江嘉年身上就疼一下,當她說完了全部的話,江嘉年的臉已經煞白了。
夏經灼回頭望向她,將她慢慢拉到身前按到椅子上,剋制而簡短地說:“那麼麻煩您,幫她檢查一下。”
大夫只當他是擔心江嘉年現在的身體,很快開了檢查單給他,夏經灼將單據握在手裡,轉身朝門口走,江嘉年在原地坐了幾秒鐘,也知道這件事鬧到這是逃不過了,便也跟了出來。
出了科室,兩人走向做檢查的地方,一前一後,距離並不遠,可誰都沒有開口說什麼。
在臨近一個拐彎,就快到達檢查地方的時候,江嘉年加快腳步上前,從他手中拿過了檢查單,低著頭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今天麻煩你了,你真的可以回去了。”
她避開了懷孕的事情不談,想一個人去做檢查,可招人的夏機長根本不打算走。
他就站在那盯著她的背影問她:“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江嘉年腳步停住,半晌才回過頭來故作鎮定道:“夏機長這是什麼意思,我懷孕是我的事,為什麼要告訴你呢?我們好像不怎麼熟悉吧。”
“不熟悉麼?”
他慢慢走上去。
“天底下恐怕沒有比我更熟悉你的男人。”
話說到這裡,他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在她略顯茫然的注視下,輕聲繼續道:“你身上每一寸有什麼,我都記憶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