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沒吭聲,這幾日衙門裡又忙,我都不曾見到他。回頭我再去問問。”
嚴夫人皺眉:“你是真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何事?”
嚴夫人坐了回去,凝眉望著她:“我聽說,他這兩日正在物色未曾婚配的子弟,今日一早,他還打發楊伯農去了程家。
“他這是什麼意思?不肯答應這門婚事?”
說到這裡她哂笑了下:“他那個寶貝女兒,何等金尊玉貴,難道連沈家那樣的門第也配不上她?”
“還有這事?”蔣氏道,“我可一點兒也不知此事。我這就去把他找過來問問!”
“你給我坐下!”嚴夫人騰的站起來,把她給摁住了,隨後懊惱地一沉氣,“你找他問什麼問?本來這樁婚事就是打著讓珈丫頭當眼線的主意,你還讓我白眉赤眼地去問?這不明擺著讓我去得罪他嗎?”
蔣氏便又將胳膊肘靠在了扶手上:“那這又該如何是好?程家老大一表人才,學問也好,加上又與珈姐兒是表親,這是親上加親,程家肯定樂意!
“這要是樂意了,進入沈家的計劃就要落空了。”
嚴夫人雙唇緊抿,神色晦暗。
蔣氏餘光裡覷了她一會兒:“這突然之間,為何對沈家這般著急起來?”
“你大哥前陣子收到密信,早年沈博率軍在西北打仗的時候,有幾批對不上的軍餉,當年好不容易壓下去,前些日子,又有人在查。”
嚴夫人臉色陰沉的跟外面的天色差不多,“這件事情,沈博是知情之人。這些年他雖然不曾有過任何與我們作對的跡象,但他知道的太多了,他的力量也太大了,一旦他想動,嚴家必然要遭受重創。
“因此,我們不能不未雨綢繆。”
蔣氏望著地下,半晌才吸了口氣:“原來如此。難怪你們要陸珈與他們聯姻。”
嚴夫人憂心忡忡:“我們也知道嵐初不一定答應,可倘若有更好的辦法,哪裡需要這麼做?若是去找別的人,我們也不放心。”
蔣氏撩唇:“那可是他的長女,況且珈姐兒才回府,他就算心裡捨得,也會擔心世人背後非議。”
“可既然一定要走上這條路,那又何必非珈姐兒而不可呢?”
嚴夫人聽出味來,皺著的眉頭一挑:“不找她,還有誰?”
“瓔姐兒。”
嚴夫人愣住:“瓔姐兒?!”
“對,”蔣氏呶嘴吹了口燙手的茶,淡聲道:“讓瓔姐兒去沈家,珈姐兒到嚴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