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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州火車站外,一輛黑色的大奔,在眾人的驚羨中,緩緩靠著路牙子停了下來。
何萬成看了看手機裡的照片,又望了一眼那個站在路邊的清瘦少年。
他的身材頗為高瘦,燙的微卷黑髮低垂在眉角,襯的那清秀、俊氣的面頰上,多了幾分散漫不羈的輕狂。
只是掃了這麼一眼,作為商場的老狐狸,他已捕捉到了少年臉上與故人相似的蛛絲馬跡。
“小羿,上車!“何萬成摁下車窗,探出頭笑著打了聲招呼。
秦羿揚起嘴角,微微一笑:“何叔叔,好久不見。”
何萬成愣了愣,笑道:“是啊,上一次見你還是個小毛孩呢,一眨眼都長的這麼高了。”
上了車,秦羿才發現後座上坐著一個女孩。
女孩頭筆直柔順的長髮繞過耳廓輕披在腦後,明眸皓齒,肌膚白淨,一張精緻的瓜子臉上,不施半點粉黛,散發著冷傲之氣。
她穿著一身過膝的白色百褶裙,兩條修長的美腿交疊著,膝蓋上放著一臺筆記本,玉指如梭,飛快的打著字。
見了秦羿,她連眼皮也沒抬一下,彷彿這個男生就是一抹毫不相關的空氣。
“咳咳,雅沁,這是你小羿哥哥,還不趕緊打聲招呼?”何萬成乾咳了一聲,提醒女兒。
他深知自己這個寶貝女兒,自小就獨立,比較有想法,再加上她媽的寵溺,眼高於頂,高傲的很。
“雅沁妹妹,我是吳縣秦羿,以後還請多多關照。”秦羿哂然一笑,伸出手打招呼道。
何雅沁依然低著頭,微微冷哼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抬,平淡道:“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子鄉巴佬的土腥味,就像那來自色那河邊的難民!”
然後,她開啟車窗,輕捂著鼻子,咳嗽了起來。
“你這丫頭,怎麼……”何萬成頓時一臉的尷尬。
何家與秦家世代交好,兩個孩子間一出生就定下了娃娃親,雖然這年頭娃娃親,早作不得數了。但兩家都希望孩子們能好好相處,走的近些,以後也好互相關照。這下倒好,剛見面,自家這女兒就嫌棄人家是鄉巴佬。
秦羿很自然的收回了手,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與何萬成扯家常。
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記憶中他剛到東州時,深為何雅沁所驚豔,以為憑藉著兩家的關係,追求這位美女校花勝算在握。
然而這個心氣高傲的女孩從未正眼瞧過他,她後來嫁給了東州市一位有錢有勢的公子,結果卻因為生不出兒子,無法替那家人傳宗接代,最後被慘遭拋棄,抑鬱而亡。
不過想來也是,前生的他在吳縣那種小地方,仗著母親是副長還能呼風喚雨,身邊不乏花花草草。但到了僅次於省會石京的繁華東州,他那點家世還真不夠瞧的。偏是他還不學無術,無一所長,論財力、論相貌、才華,確實入不了何雅沁的眼,她看不起自己,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殘陽如血,貪婪的親吻寧靜的東明湖,在湖畔之側投下了害羞的紅色豔影。
在湖畔奼紫嫣紅中,潛藏著一簇簇豪華的別墅群,這裡幾乎囊括了大半個東州市的富貴名流。在2008年,每一平米即三萬起,而且是搖號制,資產低於三億,連搖號的資格都沒有。
聽到何萬成的講述,秦羿咂了咂嘴。父親的公司要在四年後才上市,以他目前的那點資產,只怕連搖號的資格都沒有。
由此可見,何萬成的財力遠遠在秦家之上。
一進入別墅,何家一派歐式田園風格,清新又不失貴氣,還算有點品位。在大廳的沙發上,端然坐著一位穿著白色睡裙的風韻美婦,見了秦羿也不說話,抱著胸端著一副高貴姿態。
秦羿瞭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