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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硯雖然沒有抬頭,但他還是感覺到了這道犀利又灼熱的目光,他的腦袋不由壓得更低了。
江淮慢悠悠地踱起步子來:“陳製作,我並沒有干涉你給病患換休息室的打算,不過有一件事你大概不清楚——”
他抬起了手指,指著門,眼神平靜:“這間休息室,也屬於我。”
江淮說完,他的助理小張立刻站了出來:“不好意思啊陳哥,我們江哥的節目是合唱,兩人一間休息室對演出效果好。蘇姐,您就諒解一下,還回您原來那間休息室吧!”
陳製作狠狠瞪了蘇映雪一眼。
蘇映雪臉紅了白,白了紅,最後漲成豬肝色。她帶著她那群助理離開後,休息室狹窄的空間立刻敞亮了起來,等那位陳製作離開,休息室的門關上後,空間立刻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安靜如雞。
賀硯重新抬起頭,恰好撞上了江淮投過來的視線。
他扯了扯嘴角,衝著江淮露出一個不能更淡的微笑:“江哥好。”
江淮置若罔聞。
良久之後,等到江淮的助理走到門外,黑衣服同樣黑著一張臉的人才盯著賀硯,低聲道:“我記得你比我大幾個月。”
他這話一說完,室內的溫度更低了,空氣都彷彿被凍住了一般。
賀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叫他哥,他還不樂意了?
要不下次見面叫他江弟好了。
賀硯搖了搖頭,將這古怪的想法拋到腦後,他一點都不希望有下一次,真的。
沉默了幾分鐘,一直坐在賀硯旁邊沒吱聲的陳讓忽然站起身來:“我的任務完成了,下午我再過來接你,好好發揮。”
賀硯點了點頭:“好。”
“不用太緊張,米米我會給你照顧好的,等你回去了我就把他送回去。”
“嗯嗯。”
直到這一刻,休息室裡終於只剩下賀硯和江淮兩個人。
氣氛立刻陷入了尷尬沉默。
賀硯忽然有點想笑,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和江淮的相處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過時光易變,以前的他是愛操心的性子,現在卻有些瀟灑不羈什麼都不當回事。而江淮呢,明明是活潑好動的性格,現在卻古板沉悶,一副冷酷總裁範,從他身上壓根找不到過去的半點影子。
直到電視臺的人敲門進來,通知他們現在可以去練歌房練習了,沉默才終於被打破。
兩人在跨年演唱會上一共要唱兩首歌,一首《不羈》,一首《隨風》,兩首歌都是“北斗”時期的成名曲,出自兩人的 電話
音樂在耳畔緩緩流淌,賀硯搖晃著腦袋,唱出了自己的第一句歌詞:“你是不羈的你,我是狂野的我……”
在這一刻,他腦海中閃過萬千思緒,多是關於“北斗”、關於江淮的,然而思緒散去,所有的過去都化作虛無,唯有此刻唱出的聲音是真實的,攢滿了他充足的回憶。
比起7年前,賀硯和江淮的唱功都有了很大的進步。“北斗”時期,兩個人嗓音清亮宛如天賜,但是不經過磨合總是很難呈現出最完美的效果,特別是一場又一場巡迴演出下來,兩人的嗓子往往沙啞得不能見人,和聲的時候不是這個唱不高就是那個下不去,要麼就忽然來一聲爆音,雖然配合還算默契,可和現在比起來——
賀硯的嗓音偏柔和,當他再次演繹《不羈》這首歌的時候,他融入了更多更復雜的情感,所以他的聲音顯得很有感染力,就像小說家傾盡心血描述一個屬於自己的故事。
7年前,江淮的聲音有種浪子範,如今則更為低沉,雖然失去了那種青澀的少年味道,但是聽在耳中,成熟男人的氣質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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