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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格外疲憊的賀硯被江淮這一出攪得心煩意亂,走出去的時候,吳憂那張青春無敵的臉又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面前,賀硯頓時覺得頭都大了幾圈。
“早上好啊賀哥!”
“早上好。”賀硯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別跟著我,謝謝。”
吳憂眨了眨眼睛:“賀哥,我只是想和你討論一下我新寫的一首歌,沒有其他意思呀!”
賀硯心底“呵呵”冷笑,這小子寫歌是真,音樂才華也確實有,至少在賀硯受他摧殘的這幾天內,光是新歌他見了沒有十首也有九首了,他要是真的和這小子討論新歌——哪怕討論到下個月,吳憂每天早上還是會用同樣的藉口來見他。
“謝謝,不用。”一大早上的,先是江淮,後是吳憂,賀硯鬥志昂揚只想努力工作的心情全被毀了,他用力推開錄音室的門,沒等吳憂追上來,門就被反鎖上了。
賀硯暢快地舒了一口氣。
就在他轉過身,打算坐下來安安靜靜練會歌的時候,身後突然“砰”一聲巨響。
他還沒反應過來,吳憂放大了無數倍的臉就出現在了他面前,這小子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神采飛揚:“賀哥,我從窗戶那兒爬進來的,你反鎖也沒有用。”
賀硯:“……”
他揉了揉額頭,裝作視而不見。
可吳憂畢竟不是一般人,在纏人這件事情上,一百個賀硯的專業程度也抵不上他。賀硯如果用心練歌,他必然坐在椅子上托腮聆聽,彷彿一個最專注的歌迷,可一旦賀硯自己開始走神了,他耳邊必然會響起“賀哥、賀哥”的嗡嗡聲,餘音繞樑,連綿不絕。
賀硯真的很想對現在的吳憂說:
兄弟,你聽說過安利嗎?
如果安利的推銷員能有吳憂這樣的堅持與執著的話,升職加薪迎娶白富美簡直指日可待。
一直以來,賀硯都覺得自己是個很能耐得住性子的人,脾氣溫和,也很能容忍,他性格里最大的優勢就在看淡得失。10年以前,“北斗”組合紅透大江南北的時候,他仍然以最初的心態對待音樂、對待粉絲;現在,“迴歸的歌手”讓他一夜之間再次聞名全國,陳嘉遠、朱恆幾位參賽歌手的身影都出現在了各大電視臺的綜藝節目和晚會上,可賀硯一下子推拒了所有邀請,反而埋首製作新專輯,在別人看來,這是一件最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可對於賀硯來說,音樂是他生命中的營養,當他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反而獲得了最充沛的滿足感。
但在感情上——賀硯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他現在的感情生活。
如果以普通人的標準來看,他的感情生活其實是零,可有吳憂這位追求者在,又有江淮這個剪不斷理還亂的前男友,哪怕冷靜如賀硯,有時候都難免覺得憂心苦惱。
他覺得自己有點賤。
其實吳憂並不值得他心煩,這只是一個比他小上太多的年輕人而已,他滿腔熱情、活力十足,可在賀硯看來,他的熱情與笑容並不適合自己,他更適合一張年輕的臉孔,一個敢於愛、不怕受傷的靈魂。
讓他心煩的從始至終只有江淮一個。
賀硯默默垂下腦袋,手指無意識地轉著筆尖,背靠著身後的椅子,腦中思緒無限。
他明明已經在努力地拒絕江淮了,可當那個人有意撩撥的時候,他卻還是會像個傻瓜一樣撞上去,哪怕知道江淮所為全是故意,可是賀硯卻無法抵擋誘惑。
就像今天早晨,如果不是門忽然敲響的話,他也許真的會按住那個人的後腦勺,狠狠親吻他的唇。
“真是瘋了!”
賀硯手按著太陽穴,拼命揉了兩下。
坐在他身旁的吳憂卻閒不住了:“賀哥,你頭疼嗎,要我給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