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風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你瘋了,你真的瘋了,你是不知道他是弒天嗎?能打敗暗魂的六國第一殺手!十三歲年少成名,就已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神!他恢復記憶了,你們全部都得死!」
他看向顧嬌,「你倒是勸勸他呀!你見過龍一出手的,那傢伙發起狠來,一個也活不了!」
顧嬌一隻手拉著蕭珩溫暖的大掌,另一手摸了摸自己精緻的小下巴:「要不,先從教會龍一說話開始?」
顧承風:「……」
太子被帶回了國公府。
顧承風對他不怎麼客氣,直接一盆涼水將他潑醒,太子一個激靈,坐起身正要怒喝,就見顧嬌的腳已經抬起來了。
他默默將溜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屋子裡只有顧嬌與顧承風,太子沒見過顧承風這張臉,可太子是見過顧嬌的。
他神色一冷,厲聲道:「蕭六郎,你好大的膽子!居然綁架大燕太子!」
顧嬌沒理他,只給了顧承風一個小眼神。
趕緊拎過去吧,煩。
顧承風將太子「帶」去了隔壁屋子。
這會兒夜已深,院子裡的人都歇下了,小淨空也在回來的路上趴在龍一背上睡著了。
可國君依舊醒著。
顧承風把人推進屋後便轉身離開了:「你們父子倆好好談,我先走了!」
他轉頭就鑽進自己屋,與顧嬌一起將耳朵貼在了牆壁上。
屋內油燈昏黃,散發著淡淡的跌打酒與金瘡藥香。
國君戴著斗笠坐在窗前的太師椅上,容顏籠在光影中,一雙犀利的眼眸卻散發著銳利的波光。
太子第一眼沒看清,挺直了身板兒倨傲地問道:「你是誰?為何將孤抓來?」
國君一巴掌拍在桌上,帝王氣場全開:「大膽逆子!」
太子被這聲熟悉的厲喝嚇得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父皇?!」
角度變了,他也終於看清了斗笠之下的那臉了。
沒錯,就是他的父皇。
太子小心翼翼地問道:「父皇,是您讓蕭六郎將兒臣抓來的嗎?這是哪兒?父皇為何將兒臣抓來?」
國君將太子的疑惑盡收眼底,心裡有了數——他對於真假國君的事並不知情。
這說明這件事裡,他是沒有參與的。
這個認知多少讓國君的心裡好受了些。
國君淡道:「你不必管這是哪裡,你只用記住朕接下來和你說的話。」
太子恭敬地說道:「父皇請講。」
國君正色道:「你母親韓氏密謀造反,朕受到她的迫害,昨晚便已不在皇宮了。」
短短三句話,每句都是一道晴天霹靂,劈得太子兩眼發懵。
太子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望向國君道:「父皇……您在說什麼?兒臣怎麼聽不明白?母妃她謀反害您……您是說厭勝之術的事嗎?父皇,請您明鑑,母親是冤枉的!她是被奸人陷害!她心裡從沒想過對您不忠……」
國君睨了睨他,語氣沉沉地問道:「那你覺得朕是怎麼出宮的?」
太子一愣,沒反應過來國君話裡的意思。
是的了。
父皇方才說他昨夜便已不在皇宮。
不對呀,今早父皇還去上朝了,還頒布了恢復他太子之位的聖旨。
國君深深地看了太子一眼,道:「宮裡的國君是假的。」
太子的心口再次遭遇重磅一擊:「宮裡的……是假的……那……」
恢復他太子之位的聖旨也是假的了?
他就說,他怎會翻身如此之快——
父皇、父皇沒有想要復位他,也沒有想要查辦國師殿與上官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