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許粥粥,兵部尚書早把魂兒都嚇掉了,顫顫巍巍地地進宮把小兒子接出來。
還剩下小淨空。
他來時沒通知家裡,所以這會兒也沒人來接。
他耷拉著小腦袋,悶悶地盯著自己的小腳尖,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他想嬌嬌了。
鼻子酸酸的。
突然,一道高大的暗影籠罩了他。
「哭鼻子呢?」
戲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他的小頭頂響起。
「我才沒哭!」
小淨空說著話,抬起頭,看見一張帥氣逼人的俊臉,是在驛站以及自己見過的那張臉。
最帥氣的叔叔。
宣平侯一根手指頭勾住他的小衣襟,直接把小傢伙提溜了起來。
小淨空穩穩地落在了他的懷裡。
一旁看守小淨空的宮女太監們一愣。
方才他們就打算行禮來著,被宣平侯抬手示意制止了,本以為宣平侯出現在這裡就夠驚訝了,不料他竟然把這個惹事的小毛孩抱起來了。
這孩子據說是個平民家的孩子,姐姐只是個普通的醫女。
這種賤民也值得宣平侯如此對待嗎?
小淨空原本不委屈,只是有一點想家想顧嬌,可被宣平侯抱進懷裡後,他心底突然湧上莫大的委屈。
帥叔叔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是與壞姐夫十分相似的氣息。
這氣息讓他安心,同時也讓他有了資格委屈。
在在意自己的人面前,才會感到委屈。
他坐在宣平侯有力的小臂上,小手手抓住他的衣襟,垂眸不讓他看自己紅紅的眼睛。
宣平侯嘖了一聲:「想哭就哭。」
「不哭!」
他甩頭。
淚珠子甩出來了。
宣平侯:「……」
宣平侯抱著他往馬車上走。
一名宮女道:「侯爺,太子妃有令,要等他的家人過來,許大人已經去通知他的……」
宣平侯一記冰冷的眸光打過去,宮女打了個寒顫,不敢吭聲了。
宣平侯身上有蕭六郎的氣息,那是血脈,是來自骨子裡的氣息。
而小淨空身上其實也有蕭六郎的氣息,卻是因為每晚都睡在一起,所以沾染了他的氣息。
宣平侯抱著這個小傢伙,又何嘗不安心?
因為同一個人,讓他們對彼此都有了一絲親近。
上馬車後,宣平侯問小傢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淨空不說。
宣平侯呵呵道:「你不說,我一會兒可不幫你瞞著你家裡。」
小淨空迫於某人的淫威,將打人事件的經過說了。
宣平侯對背書那段沒興趣,選擇性耳聾,倒是起因十分吸引他:「你是說你當真能聽見人的呼吸?那我現在呼吸了幾次?」
小淨空靜默了一會兒,等他呼吸了幾次後,說道:「七次,六輕一重。」
宣平侯弱弱地吸一口涼氣,眯了眯眼看向他。
小傢伙,有點兒意思啊。
這邊,宣平侯送小淨空回家,另一邊,裕親王也將妻兒接回了住處。
茗兒已經睡著了。
裕親王妃正在給他蓋被子。
「是那個孩子嗎?」裕親王忽然開口。
他去接妻兒,自然看見了群毆自己兒子的三個孩子,其中一個是昭國皇子,一個是大臣之子,另一個據說是平民的孩子,四歲模樣,乾淨可愛得不像話。
如果不是他攔著,妻子可能要當場把那孩子帶回來。
「是他。」裕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