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來到病床前:「你再不走的話——」
顧承林沒轉過身來,只是默默地舉起一張銀票。
「醫館的病房是給病人——」
又舉起一張銀票。
「最近生意很好——」
八張銀票。
一張面值一百兩。
顧嬌收好一千兩:「好好養傷。」
宋大夫:「……」
顧嬌拿了銀票之後,開心地出門了!
另一邊,顧承風也結束了一日的功課來醫館照顧弟弟了。
他從前是白天做功課、夜裡做任務,顧承林受傷後,他就成了白天做功課、照顧顧承林,夜裡做任務、照顧顧承林。
顧承林的身體沒大礙了,只是人變得木木的,拒絕與人交流。
顧承風的秘密在顧承林這兒其實有點兜不住了,不過不幸中萬幸的是,顧承林的這副樣子反倒不會把顧承風的秘密說出去。
顧承風起早貪黑、累死累活,被一遍遍榨乾之後,終於攢夠了一千兩銀子。
這是最後一筆債了。
還完這個,他就再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三弟,等二哥還了債,就帶你去一間更好的醫館!」顧承風說著,將手伸到顧承林的枕頭下去摸自己的銀票。
他摸了一下,咦?沒有。
他摸第二下,還是沒有。
他將枕頭抽了出來,就悲催地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攢的一千兩銀票沒了!
他只覺天都塌了:「三弟!我的銀票呢?」
初九這日,第一場考試正式開始。
禁衛軍昨日便已將貢院圍了起來,水洩不通,連一隻蒼蠅也別想飛進去。
監考官們自密封的箱子裡取出試卷,一一發放到各個考棚。
京城的貢院一共有東西南北四個考棚,每個考棚的人數多達五百,加起來足足兩千份試卷。
試卷放下去後,考生不得立即動筆,而是要等貢院鼓樓鐘響,響過三次後方可提筆答卷。
收卷時也一樣,鐘聲敲響三次,便必須落筆,否則視為考場作弊。
京城貢院的考生多,相對的,監考官也多,全天都有人巡邏,在這種高壓環境下,想要夾帶作弊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
天氣似乎更冷了,一大早還飄了點雪花。
寒風呼嘯,考生們一個個凍得直哆嗦,毛筆都有些抓不穩。
蕭六郎早上吃了個一塊醬肉乾,一個白麵饅頭,蘸了點辣子,熱得出了一身汗,手很暖。
這一場試的是四書五經,有帖經題,也有釋義與論述,題量很大。
能考到這一輪的都是各地的佼佼者,不論心理素質還是真才實學都比鄉試時的整體水平過硬,第一場的難度還不至於難倒他們,就是架不住天氣太冷。
「阿嚏!」
某考棚內,杜若寒打了個重重的噴嚏。
他昨兒夜裡踢了被子,大半夜被凍醒,之後就不大好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題目根本看不進去。
「阿嚏!阿嚏!阿嚏!」
一連好幾個噴嚏,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更暈了。
再這麼下去他一定會落榜的。
杜若寒突然就傷心了起來。
他不能落榜,落榜了會讓姑姑難堪的。
姑姑在府裡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是他再不出息一點,他姑姑在那些人面前越發抬不起頭來了。
杜若寒努力強迫自己去審題,可他的腦子太漿糊了,實在是做不下去。
他想吃點東西提神,包袱一開啟,掉出一個小藥包來。
他愣了一下才想起這是顧嬌給他的,說是風寒藥與凍瘡膏,風寒藥內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