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瑤不是大夫,不明白並非每個人的血型都能相互輸血,而顯然仙樂居的少主也不知道,所以少主當初是當真沒顧她死活的。
莫千雪淡道:「我懶得和你說。」
女人大抵如此,若痛痛快快吵一架倒還罷了,這種吵到一半不上不下就像是一拳揍了幾團棉花。
花夕瑤氣不打一處來道:「哼,我們的命都是少主的,便是為少主死了又如何?你就是貪生怕死!」
莫千雪深呼吸,摒除雜念,繼續編手中的紅繩。
顧嬌知道她是重要證人了,可顧嬌從來沒逼迫她去指證少主,甚至提都沒提過這個要求。
若換做是少主知道她有機會指證顧嬌,少主會顧忌她心裡願意不願意、為難不為難嗎?
一定不會。
曾經的她與花夕瑤一樣認為人生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主人奉獻自己,她不是獨立的個體,她只是主人的附庸品。
直到遇上顧嬌。
花夕瑤又怎麼會懂呢?她自己沒得到的,既不希望別人得到,也不相信別人能夠得到。
接下來不論花夕瑤如何激怒莫千雪,莫千雪都左耳進右耳出,直把花夕瑤活生生氣暈了。
京城最近發生的案件有點兒多,且一再反轉,先是仙樂居勾結皇室公主,結果被爆出來幕後元兇是太后,皇帝欲冒天下之大不韙處置太后,誰知太后又失了蹤?
邢尚書作為太后的爪牙被關進了大理寺,李侍郎舉報有功,暫代了邢尚書的職位,暫代而已,要正式成為尚書大人還得皇帝出面結案、下旨,等一系列的流程。
皇朝動盪,民心不安。
莊太傅又稱病。
朝中奏摺堆積如山,內閣的壓力全積壓在了袁首輔一個人的肩膀上。
兩名次輔都是莊太傅的心腹,這次出了事,他二人的表現十分消極,萬幸以袁首輔的手段還算摁得住。
只是摁得有些辛苦,袁首輔第一次萌生了立少輔的念頭。
一般情況下,內閣是不立少輔的,首輔卸任後,將從兩位次輔中擇選一位成為新的首輔。
只有在兩位次輔都不夠的情況下才會增設少輔一職。
少輔的利益與次輔以及次輔背後的強大利益鏈是相衝突的,因為往往會遭到內閣大臣們的強烈反對,但它又的確不失為一種變革的新方式,故而得到了皇帝的擁護。
君臣之間相互博弈,最終達成了一個巧妙的平衡——同意設立少輔,但少輔一職限制頗多,其一,年齡不得超過二十;其二,必須為兩榜進士出身,其三,為本朝做出巨大貢獻者,或需至少兩年翰林官經驗者。
這些條件太苛刻了,乃至於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達到過。
不,也不是沒有。
莊家莊玉恆,年二十,兩榜進士出身,新科榜眼,曾代替太子入陳國為質,居功至偉。
但一則,他是莊家人;二則,其實袁首輔的心裡有另一個更為青睞的人選。
「可惜條件沒達到。」袁首輔遺憾嘆氣。
……
蕭皇后最近最頭疼的兩件事是皇帝的病情以及莊太后的下落。
皇帝被砸傷了腦袋,御醫也說不準皇帝究竟何時才能清醒,至於說莊太后的下落也是毫無進展。
城門設了關卡,城牆多高,仁壽宮的牆多高?蕭皇后不信莊太后有本事從皇城飛出去,所以莊太后必定還在城中。
蕭皇后吩咐付統領加大搜捕力度。
寧安公主這幾日除了守在華清宮陪伴皇帝便是前去坤寧宮給蕭皇后請安。
她的做法在眾人看來並不奇怪,她在皇宮的兩大靠山已去其一,唯一剩下的皇帝又昏迷不醒,她還不好生巴結蕭皇后,日後還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