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朝二人走過來,玉芽兒繼續曬被子。
其實該給顧嬌打招呼的,玉芽兒是個懂禮貌的小丫鬟,可她幫著姑爺做壞事,心太虛了,半點兒不敢和自家小姐對視!
所幸顧嬌不拘小節,沒注意到玉芽兒的異樣,倒是多日不見自家相公穿官服,乍一看他穿上,那股禁慾嚴謹的氣質撲面而來。
一大早的顏值暴擊,愣是讓顧嬌原地垂涎了好幾秒。
蕭珩仿若不察,與她打了招呼:「早。」
「嗯,早。」顧嬌呆呆地回應。
蕭珩壓下險些翹起來的唇角,一瘸一拐地走到井邊,動手去打水。
顧嬌可不會讓他乾重活兒,顧嬌幾步邁上前,要從他手中拿過木桶:「我來。」
蕭珩的手微微一抬,這個動作導致她沒抓住水桶的木柄,反而抓住了他的手。
蕭珩清了清嗓子,瞥了眼身後的玉芽兒,一本正經道:「大清早的,你注意些。」
顧嬌:「……」
吃過早飯,小淨空和姑爺爺去國子監,顧琰與顧小順前往清和書院,家裡人都已知曉蕭珩的身份,只是也心知肚明他的事多有複雜,不以宣揚,因此仍以蕭六郎的身份稱呼他。
「我去翰林院了。」蕭珩拄著手杖過來,對正在收拾小藥箱打算去醫館的顧嬌說。
想到什麼,顧嬌對他道:「對了,你的手怎麼樣了?還疼嗎?能寫字了嗎?」
線早已拆掉,這幾日一直在做復健,他吃飯都是用左手拿勺子。
「好像不太好。」蕭珩伸出右手,面不改色地說,「沒什麼力氣。」
「是嗎?我看看。」顧嬌放下小藥箱。
蕭珩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
他的手白皙乾淨,手指修長,骨節分明,連指甲都透著一股貝潤,顧嬌不由地再一次感慨,放在前世,這得是一雙外科大夫的手,要不就是鋼琴家的手。
她開始為他檢查傷口。
傷口上有一層淡淡的疤痕膏,比起最初,疤痕已經淡了一點,只是在這隻完美的手上仍格外惹眼。
顧嬌按了按傷口的位置:「疼嗎?」
「嗯?」蕭珩微微一愕,隨後,似是很快反應過來似的,接話道,「疼,不太明顯。」
顧嬌問道:「不碰也疼,還是碰了才疼?」
蕭珩道:「碰了才疼。」
顧嬌頓了頓,把手塞進他的手心,說道:「你抓握一下。」
蕭珩抓握了一下她的手。
她的手真小,他一隻大掌能全部包裹住。習武又勞作的緣故,她手心與虎口有一層淡淡的繭子,不如信陽公主的手柔軟,聽說那些千金的手都那麼柔軟,可那些柔軟的手他不喜歡。
「就只能這麼一點握力了嗎?」顧嬌皺起小眉頭。
「我的手是不是我的腿腳一樣,要……」他嘆著氣,欲言又止。
「我再測一下。」顧嬌找了一支毛筆遞給他,又在桌上鋪開一張紙,「你寫個字。」
蕭珩握住毛筆,沒怎麼猶豫,寫了一個嬌字。
那真是一個慘不忍睹的字。
比顧嬌寫得還差!
顧嬌目瞪口呆,就、就這種程度了嗎?
他的表情有些失望:「好像不是……太得力。」
顧嬌蹙眉:「那,要加強復健,還要加上手部按摩。」
蕭珩深深地看著她:「嗯。」
顧嬌道:「我送你去翰林院吧,順便路上給你按按。」
蕭珩輕輕勾了勾唇角:「好。」
劉全送完老祭酒與小淨空回來,見二人還沒走,對蕭珩道:「還沒去翰林院呢,上來吧,今兒別走過去了,不然該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