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婆的遭遇太令人唏噓了,如果當年的一切都是靜太妃謀劃的,那麼這個女人就太罪該萬死了。
……
月底這日,翰林院休沐,蕭六郎答應了要帶家眷去寧致遠家。
老祭酒狐疑地看著蕭六郎:「你倆……單獨出門?」
總感覺二人是要背著家裡人出去幹壞事的!
血氣方剛的年紀,可真擔心這小子把持不住。
也是巧,小淨空今天沒課,老祭酒果斷將小淨空塞進了馬車。
一臉懵圈的小淨空:「……」
老祭酒:破壞夫妻生活最好的方式就是給他們一個孩子!
蕭六郎與顧嬌帶上小淨空去了寧致遠家。
寧致遠的家有些偏,幾乎屬於外城,從碧水衚衕過去坐馬車要半個時辰,平日裡寧致遠為了方便上值都是騎馬,那也得小半個時辰。
寧致遠家是一座一進的宅子,面積不大,只有蕭六郎與顧嬌家裡的一半不到,一共兩間房,外加一間隔出來的小書房。
寧致遠家境貧寒,聽說他高中三鼎甲後老家其實有過不少想與他結交的鄉紳,結交的法子不外乎送禮或是送女兒。
寧致遠此人窮也窮得有骨氣,沒收禮也沒納妾,並派人不遠千里將妻兒自老家接了過來。
他爹孃在老家跟著大兒子生活,他往家裡寄了一筆銀子。
單靠翰林院的俸祿是養不起這麼一大家子的,萬幸三鼎甲有一筆朝廷的賞銀——狀元五百兩,榜眼與探花各三百兩。
寧致遠拿一百兩孝敬了爹孃,又花了五十兩還了家中債務,剩下的銀子算上租賃這座宅子、買了一匹馬以及將妻兒接到京城的路費幾乎不剩什麼了。
所以他如今還真是挺窮的。
寧致遠成親早,三十出頭的年紀,大兒子已經十三了,二兒子十歲,還有個閨女比淨空小一歲。
寧致遠的妻子姓文,是個老實本分的賢內助,話不多,性子略有些靦腆內向,不過也可能是與顧嬌蕭六郎幾人還不大熟悉的緣故。
寧致遠的兩個兒子在附近的一傢俬塾上學,他們中午不回來吃飯。
家中只有三歲的小閨女。
不知是不是對方是女孩子的緣故,小淨空沒向以往那麼作天作地,他挺乖的,不吵不鬧不亂跑,也挺有小紳士的風度,什麼都讓著小妹妹。
文氏直誇淨空懂事聰明:「比我家那兩個小子強多了。」
顧嬌沒見過,不好比較,不過小傢伙在外頭意外給她掙臉倒是真的,乖得不像那個滿院子瘋鬧的小喇叭精了。
裡屋,文氏與顧嬌說著話:「……我聽到阿遠說來的是新科狀元,當時我就想,比阿遠考得好,那年紀多大,不曾料到蕭狀元如此年少有為。」
顧嬌看著堂屋與寧致遠交談的蕭六郎,點頭:「嗯,我也覺得。」
文氏:……雖然我說的是真話,但你真的不謙虛一下?
寧致遠與蕭六郎坐在堂屋,寧致遠正對著裡屋,而蕭六郎則是背對著裡屋坐他對面,顧嬌只能看見蕭六郎的背影。
顧嬌兩手托腮,唔,相公怕是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他,還只能看見一個背影。
「唉,我聽說陳國邊境又不安分了,也不知是不是要打仗……」
寧致遠話說到一半,蕭六郎忽然站起身,走過去對寧致遠道:「換個位子。」
「呃?怎麼了?」寧致遠問。
蕭六郎神色淡定,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你這裡涼快。」
寧致遠:……不啊,方才那個位子是最涼快的,特地留給你的。
但來者是客,蕭六郎要坐這個被太陽烤著的位子那便隨他吧。
蕭六郎坐在了日頭照進來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