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霖又吐出了一口血後,意識便開始模糊了,呼吸也變得艱難急促。
顧嬌能治他嗎?
答案是肯定的,但她為什麼要治。
治好了等他過來殺她嗎?
剛剛要不是她躲開了,現在渾身骨折氣胸發作的人就是她。
沐輕塵策馬來到顧嬌身邊,低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顧嬌說。
沐輕塵看了眼被人抬下去的南宮霖,對顧嬌道:「專心比賽,別多想。」
「嗯。」顧嬌點頭。
南宮霖被抬下場後,那名踩踏了他的同伴心態也崩了,不能再繼續比賽,被清越書院的夫子換下了場。
出了這麼大的事,按理說天穹書院的學生們心態多少也要受一點影響。
然而並沒有。
就……臉皮都挺厚。
第七小節以天穹書院又拿下一旗結束,場上比分二十比十七,清越書院十七。
最後一小節,許平上場了。
他要打進三球才能將比分扳平,如果只有一個蕭六郎,或者只有一個沐輕塵,他都可以試試,可兩個加在一起,老實說有點兒難度。
那個叫蕭六郎的小子,太特麼膈應人了!
他使絕招吧,怕那小子偷師去了;不使絕招吧,又怕把比賽輸掉了。
許平從沒打過這麼艱難的比賽。
最終許平還是決定全力以赴。
然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天穹書院的四名選手不僅不搶球,還給許平餵球。
「你那一桿不行啊,許平差點沒接著。」給許平餵了一球後的沐川對一旁的清越書院學生說。
清越書院的學生都迷了。
不是,你這都什麼操作?
天穹書院的學生看顧嬌的眼神是這樣的,反正領先三旗,不著急,你慢慢學,讓分了也沒關係。
許平差點氣到心梗!
對手集體不要臉是一種什麼體驗!
能打敗許平的果然只有許平,顧嬌超強發揮,利用許式打法與沐輕塵強強聯合,最終以二十三比二十的成績拿下了本場比賽的勝利。
這或許不是戰術最完美的一場比賽,也不是難度級別最高的一場,但絕對是話題度最多的一場。
輕塵公子顏值殺,燃爆全場。
天穹書院新生偷師,皇家擊鞠手崩潰,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南宮小公子墜馬重傷,生死未卜,前途渺茫。
之後的比賽中儘管出了不少優秀的名場面,然而眾人心裡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激動。
天穹書院是有毒吧?
看了他們那種全員不要臉的打法後,再看別人的打法都覺得有點兒……太正經了。
不對勁,他們不對勁!
「四弟,恭喜你們啊,進入下一輪比賽了。」
供擊鞠手們休息的閣樓中,蘇皓來到了天穹書院的屋子,笑著向沐輕塵道賀。
沐川挑眉道:「這有什麼好恭喜的?等我們拿了第一再來恭喜吧!」
「原來四弟的目標是拿第一。」蘇皓笑了笑,對沐輕塵道,「那我提前祝賀四弟拿下第一,父親若是知道了一定會為四弟高興的。四弟曾說再也不擊鞠了,父親為此難過許久呢。」
「為什麼再也不擊鞠了?」顧嬌問。
蘇浩轉頭看向顧嬌,和顏悅色地說道:「我四弟曾敗給過一個人,然後發誓再不擊鞠了。」
「我沒問你。」顧嬌對蘇浩說。
蘇浩一愣。
沐川不耐地說道:「你們書院的南宮霖都傷成那樣了,你怎麼還有工夫在我們這兒轉悠?不用給同窗送關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