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今天穿的是自己的衣裳。
昨晚顧嬌把火盆拿進蕭六郎屋子後,是圍著火盆烤了會兒衣裳的。只是她動作很輕,沒把蕭六郎吵醒。
顧嬌去後院打水洗漱。
蕭六郎的門開著,人已經不在屋裡了。
以為自己起得算早的,不料有人比她更早。
顧嬌把家裡前後走了一遍,不見蕭六郎的人影,只發現水缸旁少了一個水桶。
顧嬌看著還有一半的水缸,摸了摸下巴沒有說話。
前門的門栓還插著,蕭六郎是打灶屋的後門出去的,出去後從外頭上了鎖。如此一來,外人便不能隨意進來,但如果顧嬌想出去,可以開啟前門走出去。
顧嬌洗漱完,回屋抹了藥膏,吃了消炎藥。
此時蕭六郎還沒回來,顧嬌先把最後那點玉米麵發上了。這是最後的存糧。
顧嬌得想法子把帶回來的野雞拿到鎮上賣了,給家裡換點糧食回來。只是原主從沒出過村子,所以顧嬌也不清楚去鎮上的路到底怎麼走。
醒面還要些功夫,顧嬌拿了掃帚把後院與堂屋以及自己的屋子掃了。蕭六郎人不在,他的屋子她便沒有進去。
昨天的衣裳只洗了一半,還有幾件在衣櫃裡,顧嬌把它們全都抱出來放進了後院的大木盆。
這個朝代是有皂胰子的,原主曾在貨郎的擔架上見過,不過村裡人窮,大多買不起,用的都是樹上摘下來的皂莢。
顧嬌將皂莢砸碎,均勻地抹在衣服上,不斷地用棒槌敲打,直到打出一股清香的泡沫來,才開始反覆搓洗。
皂莢的去汙能力沒想像中的那麼強,可顧嬌把衣裳洗乾淨的執念很強。
終於,肚兜被搓出了一個小洞洞。
顧嬌:「……」
顧嬌洗完衣裳時,半缸水也用得差不多了。
此時面也醒好了,顧嬌做了玉米麵饅頭放鍋裡蒸上。
蕭六郎依舊沒有回來。
村子裡一共有兩口井,舊井在村尾,離他們比較近,但已經快枯竭了,顧嬌估摸著蕭六郎打水,應該會去村口的新井。
那兒就比顧嬌昨日落水的地方遠了數十步而已,正常人不用一刻鐘便夠一個來回。蕭六郎腿腳不便,加上拎了一桶水,顧嬌算他兩刻鐘,那也早該回了。
顧嬌站在灶臺前,望了望前門的方向,最終還是拉開門出去了。
顧嬌是在古井附近的一顆大槐樹後找到蕭六郎的。
蕭六郎正被幾個兇巴巴的惡棍圍著,水桶倒在地上,井水潑了一地。
惡棍們每人頭上插著兩根雞毛。
古代版的殺馬特?
顧嬌認出那群惡棍不僅有本村的,也有隔壁村的,成天為非作歹,殺人放火不至於,卻沒少禍禍鄰裡鄉親。
蕭六郎的柺杖被一個小惡棍奪走了,小惡棍年紀不大,看側臉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卻十分囂張。
他將蕭六郎推到地上,用柺杖指著蕭六郎的臉:「老子警告過你多少次了?不許再出現老子面前!你他孃的是聾了是吧?還不趕緊給老子滾出清泉村!」
小惡棍分明還處在變聲期,聲音有些熟悉。
小惡棍的柺杖朝蕭六郎招呼了下來,顧嬌沒顧得上細想,三兩步走上去,抬手替蕭六郎擋了一下,並一腳踹上那小惡棍的屁股。
「哎喲!誰他孃的敢踹老子——」小惡棍被踹了個狗吃屎,扭過頭來就要罵人,卻一下子噎住了。
顧嬌可沒管他噎不噎,上前奪了他手中的柺杖,反剪住他的手,將柺杖勒在他脖子上。
小惡棍被勒得難受極了,瞬間大叫起來:「姐!姐!你幹嘛呀!」
顧嬌一愣。
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