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還是不明白:「您是在擔心什麼?」
莊太后嘆道:「我擔心她已經知道六郎的身份了,在介意六郎從前有過一個未婚妻。」
「啊……」秦公公一臉大悟,「不可能吧?」
莊太后哼道:「不然她幹嘛跟過去看熱鬧?」
秦公公一想是這個理:「也是。」
顧嬌還不知自己的舉動已經引起姑婆的懷疑,並且被姑婆曲解為女兒家的醋意。
嗯……醋意這種東西她大概下下輩子都不會有的。
顧嬌出了仁壽宮後沒去找小淨空與許粥粥帶他倆回家,她去了另一個地方。
寧王與寧王妃帶著兩位小郡主出了皇宮,小郡主有專程的馬車,二人被奶嬤嬤抱到了馬車上。
寧王將寧王妃也送上馬車,寧王自己沒上去。
他站在車窗邊,透過支開的窗子,溫和地看向略有些疲倦之色的寧王妃,緩緩說道:「累壞了吧,原本你身子不爽,該在府上仔細調養才是,是我考慮不周。」
「沒有的事。」寧王妃見他不上來,約莫猜到他不會回府,卻還是問了一句,「王爺不回去嗎?」
「啊。」寧王笑了笑,「小七闖出大禍來,這會兒指不定在御書房受罰,我得去看看,不能真讓父皇把他罰了慘。」
他一貫是個疼愛弟弟的兄長,何況小七還小,與他也沒有任何利益上的衝突,他疼小七不論從哪方面都說得過去。
寧王妃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眸子裡掠過一絲複雜:「真的要去嗎?」
寧王怔了怔,隨即在她厚重的注視下露出一抹無可奈何的笑來:「太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雖與小七一母同胞,可小七這回是撞傷了太子妃,怕是他也在氣頭上,不會替小七說話的。」
寧王妃捏緊了窗子:「如果,我讓你別去呢?」
寧王寵溺又無奈地看著她,笑著說道:「素心,別鬧。」
寧王妃垂下眸子,似是放棄了自己的無理取鬧,鬆開了緊緊捏住車窗的手:「好。」
寧王伸出手,撫了撫她冰涼的臉頰:「乖,我很快就回去了,晚上陪你聽戲。」
寧王妃愛聽戲,為博妻子歡心,從不沉迷聲色的寧王毅然在府上養個戲班子,可見對王妃有多用情至深了。
寧王妃沒再說挽留的話,她輕輕地拿開叉杆,放下了馬車的軒窗。
東宮。
太子妃靠坐在床頭,衣袖與裙衫被高高地掀起,太子專心地給她擦完最後一處金瘡藥,如釋重負地說道:「好了,都擦完了,等等,你先別動,我看看還沒有別的傷口。」
「沒有了。」太子妃說,「沒哪裡疼。」
太子道:「有些地方你當時不疼,可能過會兒就淤青發腫。」
太子妃不好說什麼,由著他將自己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等檢查完,她的臉頰都紅透了。
本是為她擦藥才掀了她的衣衫,可看著她這副楚楚可憐、面紅耳赤、羞澀難當的樣子,太子只覺自己的喉頭都啞了一下。
不過,他還沒禽獸到在琳琅受傷的時候要她。
所以其實顧嬌所說的不方便只是字面意義上的不方便——太子在幫太子妃擦藥,不便見客,沒其他意思。
顧嬌沒撒謊。
只是旁人要腦補那就不怪她了嘛。
太子妃對太子道:「殿下去看一下小七吧,臣妾沒事了,殿下不要太生小七的氣,在父皇面前記得多替小七美言兩句,陛下喜歡你們兄弟情深,切莫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兄弟情分。」
太子咬牙道:「孤恨不得把他拎起揍一頓!」
太子妃笑了笑:「殿下聽我的。」
太子嘆氣:「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