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子道:「也是南宮家的眼線,貴仁堂就是南宮家的一個收集訊息的聯絡點。」
韓詠譏諷地笑了:「這王富貴兩頭通吃啊。既做太子的人,又做南宮家的人,他就不怕翻船了?」
雖說南宮家是太子陣營的,可想必太子不會喜歡南宮家收買自己的人做眼線。
「你既知道,為何沒告訴太子?」韓詠問自家侄兒。
韓世子道:「告訴了又怎樣?與其讓南宮家換個新的人收買,不如就這個王富貴,至少讓我盯上了。」
韓詠笑了笑:「說的有道理。」
韓世子看向孫豐:「她去當鋪是找王富貴嗎?」
孫豐恭敬回答道:「是的,她是等到當鋪快打烊了才去,直接就見了王富貴。他們談了什麼屬下沒聽清,她是個啞巴!她都是用寫的!」
他們跟蹤了那麼多人,頭一次遇上聽不到的情況。
至於說王富貴,他也是用寫的。
韓詠說道:「她選在打烊沒有客人的時候去,本身就很可疑,看來這件事與南宮家脫不了幹係。」
南宮家與韓家雖同隸屬太子陣營,可世家之間從來不是和諧一片,誰都想做太子手下的第一功臣。
韓家擁有血緣上的優勢,南宮家則擁有兵權上的優勢,雙方明爭暗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韓詠道:「他們不僅羞辱了世子你,還將主意打到了明郡王頭上,若是明郡王真被那個下國女子所迷惑,他們就有機會越過韓家了呢。」
韓世子蹙眉道:「二叔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韓詠說道:「別多想了,你相信二叔,除了南宮家,不會有別人!」
……
蕭珩從當鋪出來時天空下起了小雨。
車夫遞上一把傘,蕭珩沒立即上馬車,而是去斜對面的一家鋪子買糖葫蘆。
他撐著油紙傘走在靜謐的雨中,身旁不時有行人匆匆而過。
他的面紗被夜風輕輕吹起,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容顏。
街邊的一間茶樓中,靠近窗戶的位置坐著兩個人,一個白衣摺扇公子,一個灰衣佩劍侍衛。
若是顧嬌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他們就是當初買了小淨空金算盤的人。
小淨空就是賣掉了自己最心愛的小金,才有銀子給顧嬌買了一件嫁衣。
灰衣侍衛詫異道:「公子,他不就是昭國的那個狀元郎嗎?你看他的臉!」
明月公子搖了搖手中的摺扇,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灰衣侍衛想了想,說道:「他方才是故意讓那兩個人跟蹤的,他想幹什麼?」
明月公子笑道:「他想幹什麼都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盯緊他身邊的那個小和尚就好了。」
灰衣侍衛納悶道:「話說我們都盯了大半年了,也沒見那個人出現啊,他是不是不要自己徒弟了?」
「不要自己徒弟?」明月公子看了眼在雨中撐傘如畫的蕭珩,冷笑一聲道,「那你覺得他們幾個的入學文書是誰給的?」
灰衣侍衛抓抓頭:「誰啊?啊,公子的意思是……是那個人給的?」
明月公子笑道:「我如今當真好奇,他把這一堆人弄來燕國到底是想做什麼?」
……
炎熱數日總算下了雨。
明郡王冒著淅淅瀝瀝的雨回到府中,照例去給父王請安。
眼下雖說時辰不早了,不過他是從韓家過來的,只要他說自己一直與世子表哥在一起,想必父王不會怪罪他。
他剛來到太子的書房門口,就被看守的侍衛攔住。
「郡王,太子在與人商議要事,請您明日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