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顧嬌的身上逡巡了一個來回,「還真有些像。」
顧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不是她往日裡穿的青衣,是上次弄髒了衣裳之後在姑婆這邊穿走的湖藍色水袖束腰羅裙。
是因為這身衣裳認錯了嗎?還是——
顧嬌從沒問過姑婆起,為何她的寢殿裡會有那麼多年輕女子的衣裳?她以為姑婆是為她準備的。
可眼下看來,似乎不是。
也對,應該不是。
明明風格都不一樣。
只要不涉及到任務,顧嬌便不是一個會去在意衣著細節的人。
姚氏平日裡是揣測她的喜好去給她做的衣裳,但實際上她也沒那麼挑衣裳,就好比有人喜歡吃肉,但如果給他一桌青菜他也不會不吃一樣。
她在櫃子裡拿到哪套是哪套,能穿就好,今天恰巧就穿了這一套。
寧王在與瑞王妃遇襲時救過顧嬌一次,那一次二人都不大熟悉,眼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聽說了顧嬌與太后的關係,亦或是顧嬌的這身讓他感覺熟悉的打扮,他竟主動走過來與顧嬌搭起了訕。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像寧安姑姑?」他問道。
「寧安公主嗎?」顧嬌搖頭,「沒有。」
寧王笑了笑,說道:「我很小的時候姑姑就遠嫁了塞北,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她,不過姑姑對我很好,我一直都記得她。」
顧嬌哦了一聲,問道:「我們長得很像嗎?」
那她就要懷疑一下自己的身世了。
「不,你們長得並不像……」寧王說著,目光落在她左臉的胎記上,「但是這個地方,她受過傷,留了一個小小的疤痕,總是會用硃砂畫一朵海棠。」
顧嬌摸了摸自己的胎記。
寧王又忍不住多看了顧嬌幾眼:「上回忙著抓刺客,沒覺得很像,今日一見……」
能讓寧王三句話不離像寧安,看來她除了這張臉之外,別的地方與寧安公主真的很像。
一般人被誇像公主都會很高興,這意味著她擁有公主的氣質與氣場,是一種高度的讚揚。
然而顧嬌很平靜。
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
寧王又道:「太后的事我都聽說了,還沒多謝你和你家人對太后的照顧。若是有什麼需要的,你可以隨時來寧王府找我。」
不論上次遇刺寧王是看在瑞王妃的份兒上才拔刀相助,亦或是出於皇子的職責,顧嬌因為他才躲過一劫都是不爭的事實。
顧嬌點了點頭:「好。」
寧王似乎很高興,展顏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對了,我聽太后說你醫術不錯。不知可否請你到府上看診。」
「診金不便宜。」顧嬌道。
寧王大概沒料到顧嬌會是這個反應,尋常大人聽到能去王府治病全都榮幸得恨不得不收診金,寧王大概也沒料到顧嬌會是這個反應,他一時不知怎麼接話。
片刻後,他才忍俊不禁道:「這是自然。」
顧嬌道:「有空了我會讓人給王府遞帖子的。」
寧王笑了笑:「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還有事,先告辭。」
寧王離開之後,顧嬌才從鞦韆架上起來,邁步去了姑婆的書房。
莊太后正在看摺子,見顧嬌進來,沒好氣地哼了哼。
姑婆一貫如此,顧嬌也就沒覺得是自己幹了天理不容的事,她走過去把薛凝香的信遞給姑婆。
「什麼東西?」莊太后問。
「薛凝香的信,姑婆還記得她嗎?」顧嬌問。
莊太后皺眉沉思。
顧嬌提醒:「狗娃的娘。」
提到狗娃,莊太后有印象了,給顆蜜餞能在她院子裡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