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彤是個不會武功的小姑娘,那一巴掌的力氣其實算不上太大,就是讓顧承風怪丟人的。
真正疼的是他的腰腹,男人的這裡能壓嗎?
以後還行不行了?
「我懷疑都青了。」顧承風幽怨地嘀咕。
顧長卿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多大了?」
「十八……十九,怎麼了?」
他與蕭六郎同歲,只是月份不同,如今實歲十八,虛十九。
可顧長卿卻不說話了,只給了他一個眼神自己體會。
顧承風絲毫不覺著自己做錯了,明明他是被撞的一方,還平白無故地捱了一巴掌,找誰說理去?
顧長卿不再搭理他,轉身朝碧水衚衕走去。
在京城長大的人早對燈會的盛況瞭如指掌,一會兒長安大街會堵得水洩不通,他們早把馬車停在一里之外了,以免一會兒出不去。
顧長卿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顧承風,問道:「你不是來看燈會的嗎?怎麼又不去了?」
顧長卿去看顧琰,顧承風去看燈會,倆人同路,這才走在了一起。
顧承風哼道:「我原本是打算去看燈會沒錯,可那個圓筒也是去看燈會的,我才不要碰上她!誰碰上誰倒黴!」
「慎言。」顧長卿嚴肅地說道。
顧承風撇了撇嘴兒。
說起德行,顧承風其實還不如弟弟顧承林,顧承林是被家裡寵壞了,可在外的言行舉止還是很有貴公子的範兒的。
今日若是顧承林被姑娘扇了一巴掌,只怕要噎得臉紅脖子粗,一個字也講不出來。
顧長卿沒再說什麼,顧承風要跟著就跟著吧。
顧琰的身子沒大礙了,已經從老祭酒那邊搬了回來,只是暫時並沒有去清和書院上學,也沒去南湘與魯師傅那邊學藝。
顧嬌幾人都不在,只有小淨空從國子監回來了,正一手拎著他的專屬小桶桶,一手拿著他的專屬小水瓢,細心地給前院的菜圃澆水。
他澆完水,會把小雞放進去給菜地捉蟲。
聽到院門被推開的聲音,小淨空停下澆水的動作,扭頭一看,興奮地說道:「大哥哥,你來啦!」
「淨空。」顧長卿頷首,跨過門檻。
顧承風也走了進來。
他來碧水衚衕的次數不多,印象最深的是被打了麻醉扔在床鋪上,親眼目睹了一場血腥可怕的手術。
至今他都不能吃肉。
「咦?這個哥哥也來啦。」小淨空在醫館見過顧承風,就是不知對方姓名,就哥哥哥哥地叫。
不打聽病人隱私,是每個大夫的職業操守。
嬌嬌是大夫,他也是小大夫!
他還成功搶救過一個美叔叔!
顧承風唔了一聲,他看著這個把顧承林剃成陰陽頭的小傢伙,其實內心還殘留著一點小陰影。
但不可否認的是,小傢伙確實長得挺好看。
「我來幫你。」顧長卿對小淨空說。
小淨空想了想:「嗯……好叭。」
嬌嬌說,有時候不是需要一個人的幫助才接受他的幫助,喜歡也可以。
他喜歡大哥哥!
小木桶裡的水已經快沒了,還有半個菜圃沒澆,顧長卿於是去後院打水。
他順道把自己給他們帶的禮物遞給了小淨空。
小淨空抱著懷裡的大包袱,歪著腦袋看著顧承風。
顧承風被看得怪不好意思,悻悻地摸了摸鼻樑,對他道:「那、我也幫你吧!還有什麼活兒要乾的嗎?」
小淨空點頭點頭,眼神布靈布靈在發光,拿手指了指:「那邊也有個小桶桶!」
顧承風被小淨空帶到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