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若是真等到出現了難以承受的不適,情況就很嚴重了。
顧嬌給趙大爺處理完傷勢開了點降血壓的藥物,剛回到東屋就聽見了小淨空的聲音。
顧嬌放下醫藥箱走出去。
「嬌嬌!」
小淨空撲進了顧嬌懷裡。
五歲的小糰子已經不是剛開始來的那會兒只能抱住顧嬌大腿了,他如今踮一踮腳尖,能勉強夠到顧嬌的腰。
顧嬌一般都會彎下腰來,直接讓小淨空撲到自己懷裡。
她做這個動作時並不像姚氏那樣充滿母性的溫柔,她其實是有些僵硬的,表情也過分冷靜了,但她用手臂環住小淨空的一霎,那股山崩海嘯盡被阻擋在她身後的安全感是任何懷抱都無法比擬的。
小淨空安心地呼吸著顧嬌的氣息,閉了閉眼,小心心都安定了下來:「嬌嬌。」
顧嬌揉了揉他小腦袋:「去皇宮了?」
顧嬌聽姚氏說過了。
「嗯!」小淨空點頭點頭,「我去看姑婆和小哥哥啦!」
顧嬌牽著他的小手往後院走去:「姑婆和小哥哥還好嗎?」
小淨空開心地道:「好呀,都挺好的!不對,小哥哥不大好。」
「怎麼了?」顧嬌問。
小淨空嘆氣:「他娘親好像出事了,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我在為他擔心。」
寧安公主出事?
顧嬌頓了頓:「那我回頭幫你打聽打聽。」
「嗯!」
二人來到了水井邊,顧嬌打了一桶水上來給他洗手。
虧得小淨空是個抗凍的孩子,半點兒不嬌氣,換秦楚煜估計早被凍得嗷嗷兒叫了。
顧嬌還覺得冬天的井水真暖和,可以直接洗澡。
只是家裡人都不讓。
洗完手小淨空就去打拳了,是顧長卿教給他的那套拳法,他每天都練,少則一次,多則三四次,從不間斷。
顧嬌覺得強身健體,一天一次足以,不用這麼辛苦。
小淨空才不只是為了強身健體呢,他要保護嬌嬌,還有,保護他的雞。
多練練拳也沒壞處,顧嬌由著他去了。
夜裡,顧嬌知道了皇帝遇刺昏迷的事。
隔壁老祭酒的書房,顧嬌、蕭珩、老祭酒三人圍坐在矮案旁的團墊上。
「知道她會出手,但也沒想到這麼絕……」老祭酒嘆氣。
他們將仙樂居的案子宣揚出去,讓全天下逼著皇帝不得不調查此案,給百姓一個說法,之後又有了花夕瑤的認罪書。
本意就是要逼她出手。
畢竟一個人只有出手了才會露出破綻。
老祭酒若有所思道:「我想過她會使苦肉計,讓陛下心軟。或者她會在陛下看見認罪書前將認罪書毀掉,然後再派人來刺殺花夕瑤。可她怎麼就把陛下給捅了呢?」
「是砸了。」蕭珩糾正說。
「都一樣。」老祭酒清了清嗓子,「陛下真是太可憐啦。」
蕭珩:你的表情分明不是這樣的。
顧嬌口渴去喝茶。
蕭珩不著痕跡地將她涼掉的茶水拿過來,將自己沒用動過的這杯熱茶換給她。
他的目光並沒落在顧嬌身上,表情也很淡,就像只是一個隨手的動作似的,他說道:「陛下應該是看到認罪書了,並且選擇不信她,甚至可能要羈押她,她才鋌而走險對陛下動手。兩個疑點,一,為何陛下不信她?二,陛下身邊還有一個龍影衛,她是怎麼越過龍影衛對陛下動手的?」
蕭皇后沒見識過龍影衛的厲害,想像不出他們出手有多快,沒人能輕易在龍影衛的眼皮子底下傷到陛下,就算傷到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