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有三個妹妹——寧安、信陽以及懷慶。
這三個,無論哪一個都不像是有嫌疑的。
寧安自不必提,她那麼善良單純的人,怎麼可能與青樓的勢力為伍,幹出傷害小神醫的事來?
懷慶是痴兒,更沒這能耐了。
總不會是信陽。
信陽確實是個厲害角色,那麼多公主裡,既無母后庇佑,也無父皇專寵,可她從沒在誰手裡吃過虧。
她還得到了父皇臨終前為她準備的大好親事。
她的確是個有手腕的女人。
可她沒理由去陷害小神醫呀!
邢尚書鬥膽問道:「陛下心中可有眉目了?」
皇帝沒好氣地說道:「朕有什麼眉目?你確定不是被兇手給矇蔽了嗎?」
雖說皇帝信任邢尚書的能耐,但要讓他去懷疑自己的妹妹,他還是去寧可質疑邢尚書的斷案有誤。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邢尚書心裡基本有個猜測了,只是眼下沒有確鑿的證據。
蕭六郎可以與他說駙馬是被顧家兄妹殺死的,這是刑部內部的官員在做案件推理——提供有效線索以推測幕後真兇的作案動機。
但他卻不能這麼和皇帝說。
就在邢尚書思索著如何對皇帝開口時,御書房外傳來了魏公公的聲音。
「寧安公主,您怎麼來了?」
「我燉了點參湯給皇兄送來,皇兄在裡面吧?」
「呃……」
在是在的,就是不知方便不方便。
「寧安,進來。」皇帝說道。
魏公公笑著讓開:「公主請。」
寧安公主一手拎著食盒,另一手微微提了提裙裾,邁步進了御書房。
邢尚書轉頭對著寧安公主行了一禮。
「這是……」寧安公主錯愕地看向邢尚書。
皇帝介紹道:「這是刑部的尚書,姓刑。」
「原來是刑大人。」寧安公主頷了頷首,「失禮了。」
邢尚書拱手作揖:「微臣不敢。」
寧安公主難為情地說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早知皇兄在與大臣商議公務,我就晚些時辰再過來了。」
皇帝道:「無妨,一樁捕風捉影的案子罷了,你既來了,便也看看吧。」
皇帝說著,將認罪書與卷宗遞給了寧安公主。
寧安公主將食盒放在桌上,接過文書看了起來。
她在看文書時,邢尚書就在不著痕跡地看她。
寧安公主越看越驚訝,看到最後柳眉蹙了起來:「居然是皇室的人對顧大夫痛下殺手?可是為什麼?」
邢尚書的心底掠過一絲疑惑,寧安公主的臉上沒有半點兒心虛,難道他們猜錯了?
按理說,只有作案動機確實是不夠的,還得有作案時機與作案的證據,俗稱人證物證。
皇帝哼道:「你也覺得荒唐是不是?」
寧安忽然垂下眸子,苦澀地笑了笑:「陛下的妹妹只有三人,而這三人中,只有我與顧大夫來往最多,駙馬是死在她與顧世子的手中,這麼看來,我的嫌疑最大呢。」
皇帝臉色一沉:「胡說!你怎麼可能這麼做!依朕看,分明是有人心懷不軌,想要往皇室頭上潑髒水!」
寧安公主嘆道:「可兇手不是認罪了嗎?」
皇帝冷聲道:「兇手在撒謊也不一定,或者,他沒撒謊,但是卻有人冒充皇室公主的身份與他接洽。」
寧安公主緩緩轉頭,看向了邢尚書:「邢大人覺得,會有這兩種可能嗎?」
邢尚書張了張嘴,弱弱抽了口涼氣,道:「在真相大白之前,一切假設都是有可能的。」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