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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愷笑著離開:“那我就先走了。”
“嗯。”
沈括嘴唇稍稍抿了抿,徑直走到陸嫣身旁,和她一起朝屋裡望——
“你在看什麼。”
陸嫣被嚇了一跳,“啊”地尖叫了一聲,往後退了退:“你幹嘛出來嚇人!”
“你鬼鬼祟祟在我家窗邊偷窺,還說我嚇人?”
“才不是偷窺呢!”
“那為什麼不正大光明敲門進屋。”
“怕你不在家,沈叔叔萬一在睡覺,吵醒了多不好意思。”
沈括喜歡她的乖巧懂事,並非所有富家女都是嬌縱跋扈,很多時候,這些有錢人家溫厚水土裡養出來的姑娘,不知愁苦,也格外美好無害。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喜歡這樣的,但就是喜歡。
或許深陷泥沼,就格外向往美好吧。
他進了屋,把燈全部開啟,驅逐屋內的陰寒和潮氣。
“我爸應該還在醫院做複檢,進屋坐吧。”
陸嫣進了屋,貼牆站著。
沈括從櫃子裡取了自己的杯子,在水槽邊反覆擦洗了三分鐘之久,倒了水遞給陸嫣。
這炎炎烈日的酷暑之夏,陸嫣渴壞了,嘴唇都乾燥起皮了,抓起水杯咕嚕咕嚕猛喝一氣。
“慢點。”沈括見她渴死鬼投胎似的,有些心疼,皺眉道:“誰讓你大中午過來。”
“睡懶覺,醒過來就是中午了。”
陸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放下水杯,說道:“我來拿腳踏車,順便跟你談個大大大大生意。”
上次她把醉酒的沈括載回家,半道上腳踏車的鏈子就斷掉了,她只能由他坐在後座,哼哧哼哧把他給推回來,腳踏車也留在了沈括家裡。
沈括進內屋將那輛粉色腳踏車推出來。
“幹嘛放屋裡啊,屋裡這麼窄多不方便,擱門口就行了唄。”
沈括淡淡道:“外面小孩多,會被他們弄髒。”
“哦。”
陸嫣見車鏈條已經修好了,還上了油,車身也被擦得乾乾淨淨,煥然一新。
她驚喜道:“把它放在你這兒,相當於做一次大保養啊,那以後我得經常在你家門口掉鏈子什麼的。”
“你要是喜歡,隨時可以來,我幫你給車做保養。”
沈括說這話的時候,視線下移,沒看她,潤潤的調子聽起來溫柔得就像是加溼器裡的水霧拍在臉上的感覺。
陸嫣詫異看著他,不敢相信,這個稜角鋒利渾身帶刺的少年,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她都有些不習慣了。
“幹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陸嫣拍打了一下他的後腰,開玩笑道:“很不像你嘛。”
“我應該是什麼樣子?”
陸嫣想了想:“你應該兇巴巴說,再不請自來,我就把你連人帶車扔出去。”
沈括抿了抿薄薄的唇,撿起她用過的水杯,把裡面剩餘的水喝盡了。
“你要是喜歡,我現在也可以把你連人帶車扔出去。”
陸嫣往後退了退,防備地望著他。
他嘴角綻開一抹淺淡的笑意。
很難得,能在他臉上看到這麼真誠純粹的笑容,不是為了迎合,也不是嘲諷,而是真的因為開心而笑。
“我發現,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哎。”
陸嫣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走過去伸手拍拍他的臉頰:“你啊,就應該這樣,少一點算計,多一點真誠,慢慢的大家都會喜歡你,你的朋友也會多起來的。”
沈括任由她捏著自己的臉,說道:“我不需要太多朋友。”
“錯!”陸嫣義正言辭說:“我爸教我的,